百年前那一脉,成就天命师。 “我便开始布局,老师可知我最先布置的棋子是那一枚?” 监正微微摇头。 “是陈贵妃!”许平峰落子,将白子化作齑粉,他表情却没有太高兴,感慨道: “说来我与魏渊颇有些同病相怜,陈贵妃是父亲是户部尚书,曾对我有提携之恩。年少时,我俩便已私定终身。可惜世事无常,元景招秀女时,她进了宫。 “当年就是利用她告密,让魏渊和元景君臣离心,逼他自废修为。这些年宫中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通过她得来。 “不过起事之后,这枚棋子便废了。” 陈贵妃是京城中为数不多的,记得他的人。不过,陈贵妃并不知道许平峰的造反计划。 如今两人完全对立的立场。 “对了,我也是通过她,循着蛛丝马迹,知晓了元景帝的状态,知晓了贞德的存在。这才有了蛊惑元景修道,自毁大奉国运的后续。” 监正捻起白子,落下,在黑子炸开的声音里,说道: “为师还得多谢你们父子,助我剜去贞德这块毒瘤。不然我还真拿贞德没有办法。” 许平峰没有捻黑子,低头望着棋盘里的白子,道: “监正老师,这些年不断的复盘、分析当年武宗起事的经过,有两件事我始终没想明白,当年武宗皇帝起事颇为仓促,远不及如今的云州,万事俱备。 “可师祖却应对的极为仓促,似乎没有预料到您会造反。 “我不知道他是否故意视为不见,若不是,那就有意思了,身为天命师的师祖,是如何被你瞒天过海的?术士的屏蔽天机也好,斗转星移也罢,都只能屏蔽一时,屏蔽一物。 “但天命师是能望穿未来的,即使屏蔽的了一时,也屏蔽不了一世。监正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说到这里,许平峰眼里闪过诡谲的光: “因为你是守门人,这就是您能真正弑师的原因吧。” 监正深深的看着他。 “可你是守门人的话,初代又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监正身后响起,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只白鳞鹿角,鳄唇狮鬃的巨兽。 …… 咚!咚!咚! 松山县,鼓声如雷。 民兵在城头奔走,搬运来一桶桶火油、檑木,承装火炮的箱子,以及弩箭。 火炮手动作迅捷的调整射击角度,弓弩手拎着一袋袋箭囊放在脚边,守军全部动员起来,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准备工作。 在许二郎的调教下,这一切早已烙印在士卒们的本能里,即使是民兵,也训练有素。 毕竟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每天要反复练习,不停的把守城军备搬上搬下。 苗有方站在女墙上,举目远眺,看见远处荒野里,黑压压的大军徐徐推进。 在大军最前头,是一辆辆高达两丈,表面覆盖铁皮,宛如一面巨大盾牌的怪车,总共六辆,每一辆都要由十几名民兵推动。 苗有方没见过这玩意,但这段时间培养的战争嗅觉,让他意识到这是敌军制造出来,用于防守城头火炮居高临下轰击的。 “弩箭!” 当敌军缓慢推进到床弩射程时,苗有方大吼一声,声浪滚滚。 “嘣嘣嘣!” 形如长枪的弩箭激射而出,咄咄声响里,轻易的扎入大盾牌中。 但以穿透力著称的弩箭无法有效摧毁这些大盾。 苗有方没有气馁,等敌军进入火炮射程后,大手一挥: “开炮!” 轰!火炮猛的往后一退,炮口火焰喷吐,一枚枚炮弹射出,陨石般的砸在巨盾上,砸出膨胀的火球。 巨盾在火炮中炸开,碎木和灼热的铁片朝四面八方溅射。 但它却是挡住了守军的部分火力,减少叛军的伤亡。 在付出六辆大盾全毁,三架火炮损坏的代价后,叛军终于把兵线推进到自家火炮的射程范围。 “轰轰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