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主意,令她以本来面目现身人前,横竖梁心铭见外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认得的人少。 林馨儿因为那段日子的试验,对这东西有一定的了解,今日一见韩明,便觉异样,加上他一身毛皮衣裳、戴毛帽子,刻意遮挡脸部,都令梁心铭感到怪异。后来听说他春夏去北边,秋冬才回京城,更加深了这怀疑,因为秋冬容易通过穿衣伪装身材、遮挡面部。刚才流年来回禀,说绿风带了韩母来,韩母指控说这个韩明不是她儿子,梁心铭这才决定要韩明洗脸,检查他脸上是否做了伪装。 梁心铭却不打算说出自己的亲身经历,只把韩母抬出来就行了,因而道:“这就告诉王爷。” 又命:“传韩母上堂。” 大家便看向大堂外。 很快绿风扶了一个瞎眼老婆婆走上堂来,在正中跪下,磕了个头后,便歪着脑袋听周围动静。 梁心铭道:“免礼。老人家,你如何认定现在的韩明不是你儿子?之前为何不告官?” 韩母嘴唇哆嗦道:“大人哪——老婆子眼瞎,耳朵不聋啊!我儿子、儿媳妇、孙子走路的声音,老婆子都能听出来。这个畜生一来,我便听那走路声音不对……”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哭得佝偻下腰趴在地上。 梁心铭这才明白,很不忍。 绿风扶起韩母,劝道:“韩奶奶,你继续说,把你的怀疑都说给大人听,大人才好为你伸冤。” 韩母用袖子擦擦眼泪,继续道:“老婆子不敢声张,也怕弄错了,就试他。我问他:‘匣子在哪儿?’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偷摸问小孙子:‘你祖母的匣子在哪儿?’小孙子不知道,还以为是找装糖的匣子,说:‘我吃了。’他问了匣子里装的什么糖,又去给我买了两盒……” 梁心铭忙问:“你说的匣子是?” 韩母道:“那里面是他过世的爹留下的东西,儿子怎会不知道?每回都是他开墙缝拿给我的。” 梁心铭恍然,又问:“你既怀疑,为何不上衙门来告?” 韩母悲声道:“何曾没想过?我眼瞎不便,要告诉儿媳妇、和她商量,可是儿媳妇忽然死了……” 梁心铭忙问她媳妇怎么死的。 韩母哭道:“好好儿的掉井里淹死了!大人,肯定是他害的儿媳妇。他瞒不过我,又怎么瞒得过枕边人?也就哄哄两个孩子,他们还小,当爹的一走几个月,容易忘了…… “他找了两个丫鬟伺候老婆子,说我身子不好、眼睛看不见,不许我出门,我哪敢再告他,我这把年纪死了也就死了,我怕他害了我的两个孙子啊…… “大人,你一定要替老婆子做主啊……” 梁心铭道:“老人家放宽心,这恶徒已经现出原形了。待本官问他,是如何害你儿子和儿媳的。” 韩母顿时放声痛哭起来。 梁心铭令人将她扶起来,在一边坐下,再审问假韩明。 假韩明抵不过,交代说:他原名马成,黑莽原的流犯后人,因皮草买卖和韩明相识,并成为好友。后来他见利忘义,杀了韩明,并冒充韩明霸占其家产,因害怕被韩妻识破,又设计杀了其妻,伪造成意外落井溺死。 堂下,百姓们纷纷痛骂起来。 梁心铭连拍两下惊堂木,方才安静。 梁心铭问:“你为何留下韩母?” 马成道:“小人原以为她一个瞎眼老婆子,不足为虑,若是都除了,容易引起亲戚街坊们怀疑。” 梁心铭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你既为的是霸占韩家财产,得手后不变卖了远走高飞,反留在京城安家落户,太不符合常理!还是你另有目的,所以借韩明的身份,潜伏在京城,刺探我大靖军情政务?还不招来!” 马成慌忙道:“并没有。” 梁心铭喝命:“给他上拶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