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换了一身家常袍服,又催她套一件灰鼠皮的褂子。 换好,王亨道:“你先出去吧。” 若彤心砰砰跳,这下确定无疑了:梁大人就是少奶奶!遂屈膝道:“是,大爷。” 梁心铭对她笑道:“让她们准备摆饭。” 若彤又道:“是,大……人!” 她叫“大”字时,总要顿一下。 梁心铭看着她背影轻笑。 忽然身子一轻,落入一个灼热的怀抱,转脸一看,王亨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官服,换上她的宝蓝夹袍,从后抱起她,向床边走去。抱起来打横了,姿势也方便了,低下头就吻她。她不及说话,已经被他堵住了嘴。 两人一齐倒在床上,他下她上。 梁心铭被他撩得情动,放下梁大人的矜持和优雅,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配合他,唇齿相亲,柔软甜蜜,瞬间点燃激情,血液奔涌,不知身在何处。 这么多天的思念,全融入这个深吻中。 忽然她被他狂野的动作弄得清醒过来,觉得快窒息了,忙拼命推他——干嘛这么急切呢?刚才还镇定的很,她还暗暗夸赞他呢,没在丫头们面前冲动,让她尴尬,谁知转身就化身成狼,一点不顾外面还有人。 王亨松开她,一手还扣着她的后脑,轻轻一侧身,让她侧躺在床上,他也侧躺着,和她面对面。 “小麻没回去。”他的声音黯哑。 “去哪了?”梁心铭有些懵,忽然感觉不妙。 “他们都说你……没逃出太极阵,还为你设了灵堂,只有我不相信,把灵堂拆了。朝云也不相信。”他把头埋进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平定心绪。 梁心铭又内疚又害怕,用手抚着他脸颊,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小麻……”小麻绝不会叛变,难道被抓了?或者无意中受伤?她都不敢细问,怕自己听了受不住——王亨当时该有多难过? 王亨闷声道:“别担心。一接到你的信,我就派人去宣府找他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梁心铭心安了些,跟着又悬起来,低呼道:“朝云……要哭死了!她怎么样?”一想到朝云小小的人儿,日夜哭着要爹爹,她整颗心都拧紧了,痛得很。 王亨又闷闷道:“还好,我们爷孙互相安慰。” 梁心铭想笑,又不忍心笑,忙搬正他脸,凑上去在腮颊亲了一下,再次道:“对不起。惠娘呢,她还好吧?” 王亨悻悻道:“她倒是能扛得住,还帮着赵世子张罗布置灵堂呢。你去了,她也没怎么伤心。” 梁心铭急忙道:“你别这么说她。女为母则强。她夫君已经去了,为了孩子她只能坚强地活下去,更何况我是个假夫君,要真去了,她除了咬牙撑下去,还能怎么办?” 王亨本一手搂着她腰,上下摩挲,听了这话忽然不动了,眼前浮现他不在了,梁心铭独自带着孩子四处逃窜、无处存身的情形,官兵到处抓他们,和他梦见孩子喊救命的梦境衔接上了,不由打了个寒颤,心头涌上对死亡的恐惧,用力将她搂紧了,轻声道:“我一定活得好好的,不让你为母则强,不让你一个人咬牙撑着带孩子!” 梁心铭如被雷击,鼻子一酸,眼中涌出泪意。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她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 他起身,整个儿将她圈在怀中,以手托起她下巴,低头又吻上去,这次很温柔,绵绵密密、细细碎碎,如燕子掠水。梁心铭沉醉在他的爱抚中,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