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胡子指挥使变色道:“属下不敢!” 方磊道:“不敢就闭嘴!” 大胡子指挥使果然闭嘴。 皇甫仁忙上前对众人道:“各位,若非梁大人,各位早已为国捐躯了,就算这次被渴死,那也多活了这些天。何况事情尚未到那地步,怎能先自乱阵脚?若能转危为安,你们可考虑过今日行径带来的后果?” 他这番话软硬兼施,语带威胁,众人气更怯了。 方磊又骂道:“死便死!死在战场上也是死,渴死也是死,怎地你们这样贪生怕死?” 大胡子指挥使道:“非是我等怕死,只是这样太窝囊了。” 方磊道:“如何窝囊?你若渴死了,一样是为国捐躯,和沙场战死没有什么分别。” 东方倾墨正好出屋,听人说皇甫仁找他,忙匆匆赶到议事堂来,正撞见众指挥使闹事,遂摆出高人姿态,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从容地顺着左脸上几根痣毛,对众人笑道:“各位莫要慌张。再有三天,老夫定能解开此毒。” 然他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姿态和举止,落在众人眼里却是一脸奸笑,黄黄的老鼠眼咕噜转,一看就像撒谎。 当然这是心理作用,皇甫仁等都知道,他虽“相貌清奇”,实际上是有真本事的,因此都大喜。 皇甫仁问:“神医此话当真?” 老阎王一翻老鼠眼,不悦道:“老夫何时说过谎?” 皇甫仁忙赔笑道:“本官唐突了。” 又转向众指挥使,笑道:“这下各位该放心了?都回去吧,有神医在,大家尽管放心。” 众人这才讪讪地离开了。 皇甫仁抹了把额头的汗,请阎将军和郭俊加强对将士们监管,千万别闹出事来;又请方磊和严楚瑜在第二进院外守候,防止有人冲进内院对梁心铭妻女不利。 众人纷纷答应,分头去了。 这次指挥使们闹事没能瞒过内院,被惠娘得知了真相,顿时又惊又怒又愧。前两者就不用说了,单说这“愧”:她和梁心铭的确犯了欺君之罪,原本与他人无干,可是王亨弃将军府上下于不顾,去找梁心铭,却是不争事实。 她忐忑不安、煎熬挣扎。 苏莫琳见她这样,好一番劝慰,后来干脆端出宰相之女的气势来,接管了内院,让绿风、璎珞等女好生保护惠娘母女,不准踏出内院一步,唯恐被人害了。 又命人去请王晓雪来陪惠娘。 王晓雪自来将军府后,除了中秋那天,一般都安静地待在自己屋里,很少抛头露面。 她听说前面的将士不想办法破了敌人的毒计,竟然要将惠娘母女献给反贼,又惊又怒,顿时恢复了从前的冲动脾气,愤恨道:“我看谁敢动李姐姐!” 苏莫琳道:“妹妹不必生气。咱们且以静制动。” 她也没想出好的法子。 眼下,将军府缺少一个有震慑力的将领或官员,要能名正言顺地发布命令,智谋和魄力一样不能少。 方磊有魄力,可他没有官职在身,众军虽怕他,他统领众军却名不正言不顺;皇甫仁缺少魄力和威信;阎将军缺少智谋,且心思不明;郭俊是从桐柏山过来驰援的,提些意见还行,想以主将的身份号令众军,也不服众。 眼下只能等外面救援。 她相信王亨和梁心铭。 如此,将军府上下又煎熬了一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