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见过恩师。” 她特意挨着梁心铭,碰碰她。 梁心铭这才醒过神来。 王亨也放开梁心铭,对惠娘和颜悦色道:“起来吧。”又问“你们在这做什么呢?”目光一扫,好像才发现其他人似得,好奇的很,尤其是对方磊,“方贤弟你们也在。哎呀,你的手流血了,怎么受的伤?反贼伤的?” 惠娘脸色就变了。 方磊急忙道:“不是,是……”他想说“被人咬的”,当着梁心铭和惠娘的面,又不好说的。 梁心铭早发现方磊手流血了,却装作没看见,并非她心狠,而是那伤是惠娘咬的,人家羞辱了她媳妇,她还对人家嘘寒问暖地关切,不是有病嘛。 王亨这才发现气氛不对:梁心铭刚才好像不大高兴——见了他来才高兴一点儿——惠娘眼睛更是红红的,似乎哭过;地上还躺着好多鱼鳞军…… 他问梁心铭:“怎么回事?” 梁心铭也没遮遮掩掩,就三言两语、掐头去尾、避重就轻,含糊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重点强调双方闹的误会,避开方磊轻薄了惠娘这件事。 又道:“本是件误会,说开了就好。贱内虽不是什么女英雄,却一向深明大义,嫉恶如仇。她只当方二爷是反贼,所以算计他们;既知是场误会,如此装扮也是为了杀反贼,又怎会得理不饶人呢。刚才已经冰释前嫌了。” 方磊和严楚瑜愕然—— 这是刚才那个梁县令吗? 他们哪里想得到,梁心铭既想化干戈为玉帛,当然要留条后路,不会和方磊撕破脸,否则那不是结亲,那是结仇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方磊内疚、歉疚,永远歉疚,放不下这事。同时,她又话里话外赞美惠娘,在方磊的歉疚之外,加深对惠娘的好印象。 王亨放了心,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只要没闹死人就好。二爷不必介怀,青云媳妇最深明大义了。” 又转向惠娘道:“方家家风最正,方二爷人如其名,是个磊落男儿,非那等骄横跋扈的纨绔子弟。他只当你是青华方家的贱人,恨她与反贼勾结,所以才冒犯于你;若知你是梁夫人,便不会了。他是最谦和有礼不过的。” 又催着方磊给惠娘赔罪,“方二弟,这事确实是你们没说清楚。再者,男儿也当襟怀大度,冲着她们几个弱女子机智应敌,你们也该主动赔罪、道歉。” 他不知内情,只顾两边打圆场、说好话,却不料那句“冒犯于你”戳中了惠娘和方磊的心病。 惠娘恼怒低头,眼睛又红了。 方磊则尴尬万分,觉得那只被惠娘咬伤的左手发烫,指端曾揉过的丰盈弹跳的触觉居然清晰地萦绕在心头,更加尴尬,现又被王亨点名,不得不上前赔罪。 梁心铭等他行过礼,才摆手道:“已经赔过罪了,方二爷也说了会任凭本官处置,又何必多此一举。” 惠娘干脆扭头,根本不看方磊。 方磊:“……” 他怎么感觉这事未了呢? 而且,没法了! 这感觉强烈的很。 梁心铭不会放过他的! 梁心铭觉得,王亨真是神助攻,她夸惠娘,王亨就夸方磊,除了不该说“冒犯于你”那几个字,其他话都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 为免惠娘尴尬,她忙转移话题,转到正事上来,问王亨道:“丹桂苑情势怎样?反贼为何吹号角?林子明正与学生对阵,打到一半听见号角声,就跑了。” 王亨急问:“他跑了?去哪了?” 梁心铭道:“去丹桂苑了。” 王亨忙道:“快走!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把他活捉。他将为师关进密室,岂能饶他!” 又对众人解释道:“本官从地下截杀了他的鱼鳞军,共三百多人,堆的小山一样。反贼能不慌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