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着。好容易睡着了,立即陷入梦中。现在是秋季,他却做了个春梦。 春梦的内容,不提也罢。 梦见谁,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春梦了无痕! 他却留下了痕迹。 清晨,他摸着裆下湿腻腻一片,脸都黑了。若这件尴尬的事被伺候的人发现,他威严的脸面何存?他做惯了刑名侦查,熟知做贼心虚的心理,即便“毁尸灭迹”,也要做的理直气壮,以掩盖这心虚,方才不会被人怀疑。 他将换下来的中衣卷起来,连同一些废弃的字纸,都装进一个包袱里,叫一安过来,严肃吩咐道:“都烧了!” 一安忙道:“是,大人。” 鉴于大爷严厉的眼神,他都不敢看那些字纸内容,更别说那一团不知包裹着什么的布了。 全烧干净了,才回来。 他接着帮王亨束发装扮,看着镜子里大爷真是丰神如玉,王亨自己却很不满意,折腾了好一会,也只能穿官服,就算带了不止一套官服,然式样都相同。 忙了一通,等他去后面吃早饭时,梁心铭一见他,立即发现他眼底带青,皱眉道:“恩师没睡好?” 王亨见她两眼清澈,显然睡得极好,不由闷闷不乐,含糊道:“睡了一个更次。早上起来的早。” 梁心铭觉得他闪烁其词,似乎不愿多说,以为他后来又熬夜加班了,却不肯告诉自己,暗想今天晚上得盯着他,不能任由他这么熬了,这么熬非熬垮了不可。 饭罢,梁心铭去了东厢。 苏莫琳和林千梓也刚吃完。 苏莫琳见林千梓早饭时有些食不知味,问她“可是昨日醉狠了?不如叫厨房做些开胃的汤饮来。” 林千梓瞅着她笑道:“苏姐姐,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在这跟我装什么呢?莫不是与梁心铭合谋来算计我?” “本官来告诉你!” 随着说话声,梁心铭走进来。 她一改往日的优雅谦和,一张脸沉肃如水,横眉间平添了几分冷峻,大步走进来。 “告诉什么?”林千梓见她这副态度,也不肯示弱。 梁心铭扫了她一眼,侧身往旁一让。 王亨昂然走进来,直入中堂。 苏莫琳和林千梓都站了起来。 王亨走到堂上,在右边椅子前一撩官服下摆,转过身来,从容坐了,再放下衣摆。 梁心铭上前,站在他身边。 赵子仪站到下首。 二女见这阵仗有些凛然。 苏莫琳心下一转,也不多问,就走到另一边,在下首第二张椅子上坐下,将第一张椅子留给林千梓。 林千梓也只得过去,在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抬起头来,脸上没了笑,审视地打量王亨和梁心铭。 王亨也不寒暄,也不问候,严正地对林千梓道:“有件事,须得麻烦郡主。还望郡主能够帮忙。” 林千梓警惕地问:“什么事?” 王亨对梁心铭道:“青云,你来告诉郡主。” 梁心铭道:“是。恩师。” 她上前一步,对林千梓道:“林子明来了。” 林千梓一惊,道:“我二哥来了?” 梁心铭道:“真是郡主的二哥吗?” 林千梓面色一沉,道:“梁心铭,你什么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