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算了一样,那就是人心。人心是多变的,你永远不知最后的结果。” 林千梓道:“所以呢?” 苏莫琳道:“王家老祖母未必如你所说,想借孟清泉之手激走林馨儿。我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千梓:“……” 怎么又扯上苏夫人了? 但是她没问,隐隐抓住什么。 苏莫琳一笑,傲然道:“我母亲天真烂漫,万事不操心,但我苏家内宅平静的很。若照郡主所说,她岂不早该没命了?事实上,母亲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女人。” “苏姑娘说的好!” 梁心铭笑吟吟地冲苏莫琳举杯。 苏莫琳也端起杯子,干! 林千梓笑了,道:“苏姐姐,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专情的人和多情的人,能相提并论吗?” 多情即是无情! 苏相其实是个无情的人,所以能理智地处理后宅妻妾,而不会像王谏和王亨这般,为了某个女人痴狂。 苏莫琳道:“郡主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是说我父亲对我母亲不够专情,对不对?关于这点,我不想与郡主辩驳,只能说郡主太不了解人心了。” 她目光很不屑,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没必要对外人解释,也不是俗人能够理解和认同的。 林千梓笑道:“姐姐也未必了解人心。都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如母’,真要是这样的话,苏相怎会帮姐姐定下那样一门亲呢?姐姐也不会逃婚出来了。”——苏相的心计,岂是苏莫琳这个当女儿的能看透的? 梁心铭对林千梓道:“郡主,苏姑娘刚才就说人心莫测,我们很难预知最终结果;男女间的感情更是冷暖自知,他人妄自揣测,终究是雾里看花。因此,郡主断言皇上如何如何,老太太如何如何,其实都是酒后妄言罢了!” 一举驳回她之前的推论。 林千梓看了她半晌,才笑道:“本来就是本郡主说笑而已,梁大人又不是林馨儿。若是的话就省心了,我们也不用在此争论了,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梁心铭笑道:“不错。请!” 举杯邀她喝酒,结束这话题。 林千梓笑道:“先一壶被你逃掉了,你可敢与本郡主饮这一壶?”说完也不管梁心铭答应不答应,先喝了一壶。那恣意的神态,似乎将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惠娘立即站起来,道:“待会钦差大人和夫君还有公务要忙,不能多喝。我来陪郡主喝。”说罢抄起酒壶,也仰着脖子灌了一壶,小女人也豪气干云! 苏莫琳看得目瞪口呆,“李姐姐你也这么能喝?” 惠娘双颊晕红,笑道:“生朝云做月子,我最爱吃糯米酒,顿顿吃一大碗呢。我们住在黄山里面,一到秋天山里就冷了。夫君晚上看书,我在旁用小火炉烫酒,常陪他喝。现在也是。一来二去的,就练出来了。” 苏莫琳笑道:“羡慕嫉妒你!” 梁心铭用勺子将鱼腮颊部位的那团肉舀起来,送到惠娘碗里,微笑道:“吃点菜。”又帮她搛菠菜。 忽听旁边“叮”一声响,很轻,好像不小心把筷子碰到碗,梁心铭神情不变,跟着就舀了鱼脑送到王亨碗里,恭敬道:“恩师这些日子劳神,用些鱼脑补补。” 王亨道:“多谢青云。” 面对林千梓的挑战,他一直很矜持、镇定,不妄言妄动,就像两军交战时中军主帅,稳坐压阵。 林千梓的攻心术,除了说老太太那一段对他有所触动外,其他的他都一概忽略了,心坚如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