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发生的事让皇上知道,但是这件事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得让别人来说。 一路思谋进入皇宫,来到御书房,原以为皇上找她什么大事,谁知不是公务,不过是叫她来陪着下棋。 皇帝案牍劳形之余,也想放松身心,下下棋、听听曲什么的,这就要人相陪了。无奈尚书宰相的脸上写满公务,看到就累;后宫妃子的脸也看腻味了,梁心铭久别重逢,脸面还算新鲜,看着也赏心悦目,于是就传她进宫。 靖康帝坐在炕上,上身套着水獭皮褂子,闲闲地倚着拐枕,对梁心铭笑道:“把帽子去了,上炕来坐。” 梁心铭道:“微臣还是在下边坐着吧。微臣是南方人,坐不惯炕,久了腿麻得起不来。” 靖康帝笑道:“也好。沈海,给梁卿家搬椅子。” 沈海笑嘻嘻道:“是,皇上。” 很快搬了椅子来,摆在炕边。 梁心铭先道了谢,才坐下。 靖康帝先不急着下棋,先把她上下一打量,问:“爱卿这是从哪来呢?朕可等了好长时候了。” 梁心铭道:“从朱雀王府来。” 靖康帝忙问:“去王府做什么?” 心里疑惑她怎么和赵寅好上了。 梁心铭见他起疑,便说她曾经救过赵寅表妹,又说今日是太妃的寿辰,王妃下帖子请她去的。 梁心铭救陆君如京城有不少人知道,靖康帝日理万机,还真没听说过,忙让她详细说来听听。 梁心铭便将唐家的事说了。 靖康帝赞道:“爱卿这父母官真是尽心!能从是非流言中窥察虚实,救弱女出火坑,难怪王妃感激。”想想又笑道:“赵寅这杀神也有被骗的时候,他岂不恼怒?” 梁心铭笑道:“世子赏了唐大少爷和那丫鬟一剑。” 靖康帝道:“可想而知。没当场杀了他们,说明赵世子还没气疯,知道不在战场上,不能胡来。”顿了下忽又问道:“爱卿既知唐家的事,为何事先不告诉世子?” 梁心铭道:“微臣并不知世子和唐家是亲戚,他去唐家也没告诉微臣,等他回来才知道。” 靖康帝盯着她,神情有些异样,身子虽还懒散地靠着,却没了懒散的味道,不动声色地全神贯注,嘴里问道:“可是世子和王爱卿起争执了?朕听说了一些事。” 梁心铭道:“是争了几句。” 皇上问,她不能不说。 不说,就是欺君! 靖康帝道:“都争些什么?” 梁心铭道:“恩师责怪世子不分是非黑白,世子要恩师拿出证据才能给人定罪,最后不欢而散,世子才去了唐家。” 靖康帝又问:“梁爱卿怎么说?” 梁心铭道:“微臣劝世子等恩师查明真相,既可以还孟姑娘一个清白,又可以免使朱雀王府被人非议。” 靖康帝听后沉默,半晌才道:“没想到朕最看重的文臣和武将都是情种。”竟为了一个女子反目! 梁心铭觉得皇帝的目光有些沉,不如刚见到自己时笑容明朗,暗想他该把孟清泉归为祸水,心生不满了。她见好就收,并不乘胜追击、诋毁孟清泉,而是从瓷罐里摸出几枚棋子,问道:“皇上还让微臣三个子?” 靖康帝立即坐正了,笑道:“胡说!哪有一上来就要让的。朕先试试你有没有长进,再酌情考虑是否让你。” 说笑间,君臣摆开棋盘,对弈起来。 沈海则悄没声地上茶果,一切准备停当后,拢着双手站在炕边,笑嘻嘻地看皇上和梁县令下棋。 冬日天黑的早,不知不觉就到了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