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小住。 王亨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似得,白天,带着少年们狩猎摘果;晚上,所有少年男女都聚集在二院上房,举行宴会,玩各种游戏,笑闹声传遍山野别苑。 不管在哪里,他都被众星捧月,被长辈们夸赞,被少年们崇拜,被少女们倾心,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他陶醉,飘飘然迷失在纸醉金迷的宴会中。 他开心,因为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人前。 他新奇,因为这是他以往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他快乐,尽情享受着属于他的无残缺人生。 一连几天,林馨儿都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招待客人,十分尽职尽责。那天晚上,到亥时(晚九点),大家正玩的高兴,馨儿忽然扶着头,脸上现出疲惫之色。 他急忙问她怎么了。 她说头有些疼。 他忙让她回去歇息,馨儿便歉意地站起来,向众人告罪,若彤和棋妈妈左右扶着,退下了。 他自然不会让她独自回去,也向众人告罪一声,让弟妹们陪客,也退席了。众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走,都一呆。宴会始终以他为中心的,他一走,大家兴致都没了。 出了客院,他便从若彤手上接过馨儿,不由分说背起她,顺着游廊一步一步迈着台阶,往他们住的第四进院子爬。寒露深重,秋虫低吟,从石阶缝隙中传出,若彤和若兰在前打着灯笼,棋妈妈和两个小丫头在后跟着。 墨云一窜窜去前面,没影了。 他侧首问她:“头疼得厉害吗?” 馨儿在他耳边道:“出来就好多了。” 他又问:“怎么忽然头疼呢?” 馨儿轻声道:“可能是闹太晚了。” 他心疼道:“是我大意了,该早些让你回去睡的。你不能熬夜,这身子还没养好呢。” 自他长高了,越觉得她格外纤小玲珑,背着她很轻松,仿佛没有分量一样。从二院爬到四院,那么多台阶,他愣是不喘大气,一直将她背进房,放在美人榻上。 他蹲在榻前,柔声问她:“头还疼吗?” 馨儿微笑道:“清净多了,不疼了。” 他不信,仔细打量她脸色,果见她眉目舒展开来,笑容很甜美,不像之前小眉头抹不开,这才放下心来。 他伸出双手,用食指摁着她两侧太阳穴,一面轻轻揉着,一面道:“你女孩子家,身子骨又弱,经不起累。白天在外闹了一天,晚上肯定撑不住了。不像我们男孩子,疯一天一夜也没事。你头疼怎不早说呢?” 馨儿道:“我怕扫你的兴。” 他手指一动,点着她眉心道:“你傻呀!” 馨儿抿嘴笑道:“我想陪着你。” 他听了心里美美的,嘴上却责怪道:“傻丫头!” 馨儿问他:“你玩够了没有?” 他眼前晃过宴会热闹的场景,忙道:“我也不想玩,不过是陪他们。吵得我也头疼死了。” 她笑容更灿烂了,拉下他的手说:“不用揉了。”她像小猫似得窝在榻上,和他手握着手,对看着,情不自禁地笑。仿佛有他陪在身边,她就不头疼了,异常满足。 他心柔软,忍不住低头去亲她。 他们脸贴着脸儿,低声说着私密话儿,直到棋妈妈和若彤伺候馨儿洗澡、上床。他又歪在她身边,轻声哄着她。等她睡着了,呼吸均匀了,他才悄悄起身回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