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查验。 查验的禁军是从城外西大营抽调来的,都不识字。 梁心铭等四个考生站一排,接受查验。 她敏锐发现:四个禁军,其中有个络腮胡子禁军抢先一步走到她面前,似乎刻意选中她检查。 她不动声色地注视他,警惕地防备。 那禁军先翻看了她的考篮,抓住那一摞黄表纸喝问道:“怎么带这么多纸?” 她回道:“我有些拉肚子。” 禁军道:“拉肚子还来考?” 根本不信她的话。 他不耐烦地把黄表纸扯开来看,都撕烂了,确认没有任何字迹,这种纸蘸水即糊、无法写字后,才放过。 然后,他又去检查粥桶。 梁心铭见他把手伸进粥桶,急忙从考篮内拿出一柄铁勺递给他,道:“烦请军爷用这个。” 那禁军没理由推辞,恼怒地接过勺子,在木桶内一阵翻搅。粥汤太稀,被他搅得翻滚,飞溅了一地。他确认粥里没有藏东西,才不甘地将勺子丢进木桶。 梁心铭看着他肮脏的黑手拿过的勺子淹没在粥桶内,明智地闭紧嘴,一言未发。 最后是验身。 梁心铭主动脱了外面棉袍,禁军把棉袍边边角角都捏过了,又在她身上前后上下一阵拍打,忽然,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不动了,喝道:“这里面有东西!” 梁心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胸口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异常都掩盖在那张皮下,这人分明是故意刁难她,为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禁军便粗暴地扯开她里衣。 白花花的胸肌暴露在大家眼中,什么也没有! 梁心铭见那禁军明显一楞,随即道:“好了。过!”竟一个解释都没有,仿佛他就该这样验身。 梁心铭深深地看着他,将他的容貌记住。 那禁军被她看得心虚,恼怒道:“还不进去?” 梁心铭穿上衣服,提着篮子和桶进去了。 这一刻,她连肚子不舒服都忽略了,满脑子都是那个禁军对她格外的“优待”——王亨,很好,想借此机会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林馨儿,真可谓机关算尽! 很快,她就顾不上想这些了,进了号房,她将这方寸之地飞快扫视一圈:里面有一盆炭火,有脏兮兮的粪桶,还有两张硬木板搭建的课桌,桌上有几根蜡烛,墙角有一罐水。 这时候,她又开始腹痛了,又要拉。 可她还是要忍着,因为号房还未上锁。 好容易等号房落了锁,这狭小空间内只剩下她一人,她急忙坐到粪桶上,呼啦啦一阵急泄。 她先是带病在冷风中排队等候,然后又脱了衣裳被禁军刁难检查,病势加重,所以才急泄起来。 拉完,她忍着虚弱起身,忙开了。 首先是热粥。 她从考篮里拿出一砂锅和一个圆形三角铁支架,将支架支在火盆中央,舀了一锅粥放上去。 然后,她才将笔墨等文具摆出来,坐下看考卷。 从头看了一遍,那粥已经热了。 她忙舀了一碗,热乎乎地喝下去。 喝完,又添了些冷粥进去继续热。 然后坐下开始答卷。 答了几题,腹痛,又去拉。 拉完,又喝粥。 喝完,再坐下答卷。 …… 如此循环往复,根本顾不得脏臭了。 若这样简单也算幸运。 显然没这么容易。 她身子虚软、腹痛不适,难免影响思考,她先是咬舌尖,后来拔下发簪扎手臂,借助疼痛保持头脑清醒。 答题到一半,腹痛又要拉。 她若丢下笔,打断思路不说,急忙急火的很容易写错字,或者不小心弄脏了卷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就任凭自己拉在身上。 她想,反正裤子里面垫了纸。 等答完,小心翼翼地搁下笔,才去粪桶那边处理身上。一检查,惨不忍睹,都弄到裤子上了。又因为拉的都是水,又是坐着,污渍印透了棉袍,染到外面来了。 她叹口气,不去想后果。 无非是脸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