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日晞,女,今年二十七岁,短暂的二十七年人生里充斥着c 和java这类令常人会崩溃的语言,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母语都要成为c 了,导致本人不太会说人话,难以跟正常人进行普通沟通,以致至今单身,没有任何恋爱经历。 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蹲在电脑面前,开发去中心化程序,测试算法,打码运行,被bug整到神经衰弱,然后磕着功能饮料彻夜debug。 这样的一个,仿佛一条咸鱼一般的女人,在三天前,她对一个比自己小了一轮,只有十五岁的美少年,提出了同居要求。 更不妙的是,对方答应了。 她的人生从那一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bug,修复不能,是直接会导致整个程序崩溃的无解bug。 她仿佛听见了警笛响彻在耳边的声音,和蔼可亲的警察正坐在小黑屋里,向她微笑着招手。她被押着进去了,场景瞬间变成了法庭,法官木槌一敲,无期徒刑,她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替别人debug。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啊……”陆日晞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从床上直起身,气喘吁吁地捂住了额头。 她四顾望了望,没有小黑屋,没有警察,只有壁钟的秒针在滴答前进着,时针已经指向中午十二点了。 万幸万幸,是在做梦。 陆日晞擦了擦冷汗,准备起床刷牙。 …… 不不不不,事情根本不是那样好吗?为什么她要潜意识把自己当做诱拐犯,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根本不是非正常同居关系!准确来说只是暂住而已!仅仅只是暂住而已! 真相是这样的。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她去和张志铭协商关于陆朝复学手续的时候,对方表示自己会全力支持她,但是这件事情其实还有一个遗留问题。 舞院附中是全寄宿制,宿舍方却拒绝让陆朝入住。 原因是之前陆朝之前和同宿舍的室友斗殴。如果是普通的小打小闹还好,陆朝将对方的牙齿打掉了一颗,下手太重,事情闹得很大,差点没让对方的家长直接报警,这也是校方直接停学掉陆朝的理由。 这样的暴力前科记录,以退学处分来处理都不为过,如果不是张志铭在背后周旋了许久,陆朝当时得到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一张停学通知书了。 虽然他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的理由至今未知,那已经不重要了,造成的结果不会改变,没有任何一个寝室愿意接纳他,这就是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如果说是寻常的中学,全寄宿制和走读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但舞院就不一样了,这群年轻的学生们每天得比公鸡还起得早,六点半不到就要站在早功室的大门等着开门了。 陆日晞听完张志铭描述完后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早上六点钟?那不是她平常的睡觉时间么?太拼了吧…… 言归正传,林曼霜家在老城区,那里连走道公交车和地铁站都要花费半小时,更何况老城区离市中那么远,根本不可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走读。校方估计也是清楚陆朝家中的情况,才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劝退他不要再回去了。 但是—— 陆日晞随手把学校的地址输进了手机地图里,发现那学校竟然离自己的公寓距离不足三公里,就差了两条街。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生活永远只在公司和公寓之间两点一线,除了临近周末的时间偶尔去和朋友去酒吧喝点小酒缓解一下成年人的生活压力,对这个自己生活了接近两年的城市,至今都跟一个外来的游客一样感到陌生。 不过这些暂且不提,现在问题的解决方法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 让陆朝住她在她家,直到她想办法把学校那边的关系打通了,这不就好了? 现在她又庆幸当年这公寓只剩这间两居室的套房租给她了,反正客房放着也是放着,能借此解决掉这个问题实在是天助她也。 于是她那日在林曼霜的病房里提完了想要帮助林征和陆朝的请求后,立刻跟她解释了这个问题,林曼霜表示非常感谢和理解,但是说要再问问陆朝的意见。 站在门外的陆朝估计一字不漏地把她们的对话完全听进了耳中,才会在后来那么简单地答应了自己。 这就是陆日晞“在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