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槿之双颊坨红,抬眸笑她。“陛下,你怎么哭了??” “痛的。”秦婉婷抹泪。 “真这么痛吗?”王槿之又?问。 “痛彻心扉。”秦婉婷笑。 像“梦故乡”这般阴狠的毒酒,世间罕见。秦婉婷出?于与王槿之同归于尽的念头,才将其?带回,却没想到最?先哭出?来的却是自己?。 曾几何时,她亲眼目睹太女姐姐在死刑犯身上试验这种?毒酒。当时,那个桀骜不驯的恶匪只?是浅浅尝了?一口,便立即表情凝固,四肢抽搐,涕泗横流地?满地?打滚。 “右相您太狠了?。”秦婉婷含泪笑道。 “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故意喝下去的!你是故意喝下去的!” 她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更加尖锐疯狂。 一种?被愚弄的愤怒燃烧起来,她绝望地?呼喊“太医,太医!”,可空荡荡的大殿里无人应答。 秦婉婷歇斯底里,跌坐在地?,满脸都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后怕,还有那从心底蔓延出?来的不甘,最?后喊着喊着,她却平静了?下来,反倒有一丝独占了?右相的病态欣喜浮上心头。 也许,她早就病了?,很久之前就已经病了?。 “别费功夫了?。”王槿之冷眼讥讽道。 “陛下想带臣走,怎么可以?让臣一个人上路呢?”王槿之靠在石桌上,笑着秦婉婷的丑态。“其?他人都已被我遣散了?。” 一杯能让人断肠的毒药,在她这里却一杯接一杯,如饮美酒,丝毫未表现出?来。从而?引诱着那位决心已定的女帝充满疑虑地?一同服下。 秦婉婷看着王槿之得意神情,指着她的鼻子,闷闷发笑。“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右相久病成医,怎么会闻不出?那酒里藏了?剧毒。但她忍住了?。不但忍住了?,还将自己?也拖入了?地?狱里,甚至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秦婉婷刚刚感受到那些违和,终于有了?眉目——王槿之正在以?一种?最?扭曲,也是最?极端的方式,拉着女帝一起求死。 “可你终究要和我一同上路,右相!”秦婉婷胸膛震动低笑了?一声,开始咳嗽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王槿之指着她笑,笑容中充斥着对皇权的蔑视和怜悯。 一个压抑的笑,一个爽朗的笑,活像两只?走入绝境,疯狂撕咬在一起的困兽。而?其?中那只?却始终未曾弯下脊梁,发出?一丝痛呼! “王卿,朕累了?。”好一会儿,秦婉婷才压下笑声,捂着腹部微微颤抖,那双眼眸翻涌着没人能读懂的情绪。 “你陪朕转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