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库,常亮问,“唯安姐,我把车放这儿,还是我开回去,明天来接你?” 李唯安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你开回家吧,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 “哦。”常亮把车钥匙放在口袋里,站在原地,似乎是要目送她上电梯再走。 李唯安进了电梯,按下按钮,低着头等着电梯上行,谁知电梯门刚要合拢时又打开了。 她抬头,见常亮站在电梯门外,“什么事?” 常亮忽然现出腼腆的样子,“……没什么,就是……你喝了酒,就别去游泳了。早点睡。” “好。明天见。” 他放开电梯门,后退一步,电梯门合拢,上行,她看见他仰望着她,微笑。 唯安带着醉意昏昏睡去,醒来时才凌晨两点。 她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叹口气爬起来,换上泳衣下楼。 在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她终于彻底清醒了。 昨天薛岩和林倚山提到下一次的家族聚会不知是要在法国南部的酒庄举行,还是去南非斯卡萨的猎场。 薛岩显然想要邀请她。 林沛雄近年来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唯安知道想要见到他不容易,但她没想到会遇见薛岩,更没想到他会为她提供一条捷径。 那么,要不要走这条“捷径”呢? 她爬上岸,站在淋浴下冲掉带身上带氯味的水,用毛巾擦干头发,披上浴袍。 走进电梯时,她决定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这世上根本没有捷径。什么是捷径?不过是让你滚下山的路。 可很多聪明人也忍不住捷径的诱惑,比如韦嘉珩。再比如,她父亲。 她皱着眉,韦嘉珩的假期还没结束,从他发来的照片看,倒像是要直接过渡到蜜月了…… 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一转身,惊叫一声——一个人半躺半卧在她门口!这是谁家的醉汉走错门了?! 第40章 40 唯安的惊叫声把地上的人惊醒了, 他坐起来,下巴搁在并拢的膝盖上, 看看她,又闭上眼睛向后一靠, 后脑勺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容朗!”走廊的灯光让李唯安看清了那个“醉汉”的脸,她赶快跑过去。 他穿着身灰色的连帽衫运动裤, 帽子还戴在头上,身上不知在哪儿蹭得黑一块白一块, 右脚的鞋带也开了。 他抬头看她,往连帽衫的帽子里缩一缩, 小声说, “我做梦了。” “你怎么坐在这儿?快起来!”她说着弯腰要扶他起来。 他显然是喝醉了,坐在地上不动,又委屈又倔强地冲她喊,“我不!我就要坐在这儿!” 李唯安这时非常庆幸自己有个常年不在家的对门邻居, 容朗这个样子被谁拍到都是大新闻。 她又去拉他,“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他盘膝坐在门垫上, 悲伤地摇摇头, “不。她不在家。她走了。进去也没用。” 李唯安只好先站起来拿出钥匙开门,容朗惊讶地抬头,愣了半晌说, “唯安, 你回来了?” 李唯安这时明白了他刚才在做什么。 她从不敢去想她走之后容朗会怎么样, 会做什么,可她现在看到了——他坐在她家门口,他知道她走了,可是依然坐在那儿等着。就像只不知道已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嗯。我回来了。”她说这话时嘴唇颤抖,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刚才还死赖着坐在地上不动的容朗猛地站起来,捧着她的脸,“你怎么哭了?”他用拇指去抹她脸上的泪,“别哭,唯安。” “嗯。”她哽咽着答应,拉住他的手臂,把他领进来。 她关上门,他看看她的家,再看看她,忽然笑了,然后很笃定地说,“我就知道我又做梦了。”他说着把她浴袍的带子缠在手指上玩,“你怎么可能穿成这样出门呢?” 唯安笑着流泪,“我自己也没想到。”那身睡袍还是碧安卡送给她的礼物。 她把容朗领到沙发边,他就乖乖坐下。 她轻声问他,“你怎么来的?” 他望着她笑,“走来的呀。” “从天驰嘉园走来的?”她知道容朗平时会住在那里。看到他衣服换了,猜到他是回了家又跑出来。 他点点头。 那就是说,他走了两个多小时。 李唯安想了想天驰嘉园到这里的地图,不由庆幸,幸好没走丢,也没出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一想头皮都麻了。 “唯安,我渴了。” 她赶快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水,咕咚咕咚喝完,有点撒娇地说,“我还渴。” 她又倒了一杯,他摇摇头不接,她把水放在茶几上,问他,“你饿不饿?” 他不应她,只看着她笑。 唯安拿出手机,她想要给姚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