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容朗即兴而起的舞步和他练习的那段舞风格完全相反,舒缓,慵懒,但动作变换间充满张力。 躲在隐蔽角落默默看着的李唯安心里又酸涩,又骄傲。 看到他无声地练习“生长”,她无法不想起从前。 教他这段舞时,她还笑过他,说他这种水平,就算是能进鸿星当练习生也熬不过第一次淘汰,出道更是毫无希望。 可看看他现在。 其实,他那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与众不同的舞台才华。他跳舞时会笑场,会失误,会站错站位,但是他的舞蹈是有灵气的,让看的人心中充满快乐。 而她跳舞,与其说是自娱自乐,不如说是一种机械式的宣泄,一种非要完成某种程序的偏执。 起初她甚至对跳这个热舞的星儿没有任何兴趣。 馨宁带她从迪拜飞来b市,快要着陆时,她看到城市上空罩着一层灰色,问,“新学校有室内游泳池么?” “据我所知没有。” “健身房?” “没有。” “那我怎么运动?” “你可以像b市其他一千万孩子一样在室外运动。” “我会得呼吸系统疾病的。” “唯安,下载几个pilates或瑜伽的视频,买块瑜伽垫,你可以在室内运动。” “为什么不能给我买台跑步机?爸爸说每天做cadio至少半小时是保持身体健康的基本。” 馨宁重重呼口气,“恐怕你的新住所没有放跑步机的空间。” 唯安怔一怔,“哦。” 等行李的时候,馨宁把手机递给她,“我刚才想到,你可以学跳舞。” 她给她看的那段视频,就是“生长”。 馨宁其实也不知道星儿是谁,只是随手点了排行最高的那个视频。 唯安看完视频,指着站在一群帅哥正中的星儿问馨宁,“我能染这种颜色的头发么?” “粉紫色?可以啊。比黑漆漆的哥特好。” 馨宁一直没同意她染发,这时忽然松口。到b市之后唯安会自己住,她再想干涉只能有心无力。 不过,隔了一会儿她又问,“唯安,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有叛逆期,所以你也要有所表示?” 唯安反问,“难道不该是这样?你呢?你叛逆期干了什么?” 馨宁仰头叹息。 取了行李,馨宁才说,“唯安,我是弃婴,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的时候,我用攒了好久的钱偷偷买了一管廉价的口红,可一次没有涂过。” “所以你现在无论什么场合都要涂血盆大口?” 馨宁气结,“对。我心中仍积满青春期时的愤怒,必须每日盛装华服才能稍感平静。” 唯安静静看她。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委婉地提醒我,即使我学着同龄人画哥特妆,纹身,打耳洞,穿渔网袜,也没人在意。我母亲早就抛弃我。” 馨宁沉默半晌,终于说,“她没有。她只是和你父亲早已分居。她永远是你母亲。” 唉,可爱的馨宁,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 想到已逝的馨宁,唯安一阵鼻酸。 这时导演大喊“cut!good!” 这段拍摄十分顺利。一镜到底。 她在众人的掌声和祝贺中悄悄离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