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 “若筝,你瞧见漱玉了没?”苏祁四下张望着,却是连一个其他人影都没见着。 “漱玉姐姐刚才跑过窗口,好像是去后山的园子那边了。”邱若筝低着头开口道,“相公,你这回可是伤了漱玉姐姐的心了。” “怎么说?”苏祁眼下是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什么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 邱若筝犹豫了一下,继而从一侧拿出了一件看上去歪歪扭扭的衣裳,其上还缀着几根银针。 “给我的?”苏祁看了一眼这衣裳的样式,典型的青衫长袍,正是自己一直念想着的冬日卖相。 “嗯,漱玉姐姐亲手缝制的。”邱若筝将其递了过来。 苏祁接下,上下左右翻了翻,不得不说是……真丑。 领口歪歪扭扭不说,袖子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称,整件衣服竟然呈一个“/”形。 这要是穿出去,会让别人笑话的吧……苏祁如此思忖着,但对于这件做工粗陋,甚至称得上是失败的衣裳,却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记忆里,除了儿时老妈给自己织过几件毛衣,似乎便再没有人如此念着自己了。 想想当初自己第一件毛衣也是这样,歪歪扭扭,怎么瞧怎么丑,但却是老妈不知扎破几次手指,好不容易才织好的。 故而哪怕再粗陋,那件小小的毛衣,也一直珍藏在苏祁衣柜的最深处。 也许他也幻想着某一天,老妈能从那方冰冷的坟墓中走出来,带着和煦的微笑,再给自己织一件毛衣。 但那终归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苏祁忽的沉默,那面前这件呢?这件做工明显比毛衣更难的青衫长袍,又是那个女孩努力了多久,扎破几次手指才做出来的? 他不敢去想,似乎都不太敢相信。 那个被自己强抢出来的刁蛮小姐,会念着自己,给自己做衣裳了? 苏祁发现,自从出了白河城那座小小的燕子山,自己对孟漱玉所投注的精力,似乎正在逐渐变少。 那时年少春衫薄,日出日落,能与自己说得上话的就只有那个四体不勤的女孩,自己难受也得憋着。 但现在盘子做大了,很多事都要去倾注精力,不知不觉,却是对原本的那份感情有些疏忽了。 见苏祁沉默不语,邱若筝怕他还是木头脑袋理解不了,忍不住道:“这衣裳漱玉姐姐昨日里才做好,本想今天拿出来,让你高兴一下,结果一大早就看见你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 “那人我认识,是莺燕楼的花魁吧?漱玉姐姐见她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当时整个人魂都没了。” 说到这里,若苏祁还理解不了,那也许真的可以冻一块豆腐,拍死自己好了。 “我去找她。”苏祁搁下衣裳推门而出,完全没注意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毒点的话,若是放在以前,他这种执着于玩梗的死宅,断然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但眼下他的思绪也有些乱了。 邱若筝看了一眼那虚掩的房门,黎明的晨光刚好照进屋子里,一切都显得清淡寡浅。 这个笨蛋……邱若筝忽的抱住手中还未织完的衣裳,将头埋进膝盖之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