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汪伏波抚须点头,“想来就是这杀气镇宅了。想那国运化身,原本就是主兵的‘白虎’,数百年积累,总有福荫。难怪会有你这等人物。” 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夸人,姑且算是夸。 魏昊想着正事,便问汪伏波:“汪公,您寻来的方法,在何处?” “少待,老夫要先命除妖人布置一下阵法。” “阵法?”魏昊一愣,“汪公,我并不修法力。” “但盟誓双方,多要如此。” 忽地,汪伏波又道,“再者,老夫跟你的顾虑,便是不能制约,你不修法力,也是天克法力,其中便利之处,不必老夫再费口舌吧?” “唔……也是。” 如果有人违背誓言,隔空剑气刀罡斩了就是。 北阳府的诸多除妖人,如今多有暗中投靠汪伏波的,当然也不乏大大方方公开投靠的,比如“一石大匠”公坚直这种,他们原本就是军器监出身,转到除妖监、巡天监、钦天监,都是因为皇命难违。 但皇命难违,不代表哪家真人的命令也是金科玉律。 没靠山时候自然是不敢,有了靠山,谁还愿意在江湖上厮混,升官无望,赚钱不稳,还不如州县之中捧个铁饭碗,抑或是退隐江湖老老实实赚点辛苦钱。 十几个除妖人各司其职,有人堪舆方位,有人布置阵图,更有人搬运物料。 只见一根根圆木、一块块巨石,很快就垒砌起来,背靠“夕兽山”,毗邻青木河,山水天地见证,平地起高台。 魏昊见这些除妖人干活麻利,心中暗忖:要是修桥铺路也能修炼,岂不是事半功倍? 不过其中的不便,也是显而易见,修炼的手段因人而异,修炼的消耗承受不起。 大夏王朝真正能养得起的修行中人,其实也不多,几支强军,外加千牛卫这种皇家武装,也就差不多了。 如除妖人这种,在京城的除妖监或许还能管一管修行必须的功法、丹药、兵器、甲具、材料等等,在外的除妖人,因为没有官身,更多的是要靠自己。 门路广自然就强,没门路就得想办法找靠山扩大门路。 “私下盟誓,恐有谋大逆之嫌啊……” 娰十九郎也是头一次见除妖人居然还有干活麻利的时候,汪伏波这个老同学收买人心、徇私舞弊、窃取国宝禁书、勾结江湖非人……他指定是要造反了。 而且还拉上了据说是本地的神人,那指定是要搞个风言风语出来,然后借机喊口号反了大夏朝。 身为大夏朝的皇叔,娰十九郎当即就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不就是不知道了吗? “汪相公,皆已妥帖。” 公坚直也是手脚麻利,很快把不同方位上的石块雕刻完毕,神兽形象、秘文咒语,一个都不差。 “老夫且看一看。” 观察了方位,又口吐光剑丈量,确定毫厘不差之后,汪伏波感慨道,“公坚先生,缘何以前办事,要拖沓许多?” 公坚直当时笑道:“汪相公,过去做事,有功薄赏,更无前程;有过重罚,性命堪忧。如此,我等工匠,如何肯冒失赶工?倘若有变,必引祸端,何必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着,公坚直又道:“汪相公处事公道,魏相公义薄云天,我辈岂能不信?重信重诺,自然放心大胆。” 闭着眼睛的娰十九郎顿时心中念经: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这“一石大匠”话里话外,就是对朝廷不满,说不定腹诽天家,也是谋大逆的潜在分子。 自己身为大夏朝的皇叔,本该将他抓起来,然后押送有司严查。 但是自己闭着眼睛,那就是没看到。 很合理。 “接下来,就要让人准备,于‘誓’前歃血。” 除此之外,汪伏波又扭头冲闭着眼睛的娰十九郎喊道,“赶紧把‘犴布’拿出来!” “这可是国宝——” “复刻的东西,是个甚的国宝,拿出来!” “我可是仓监!姓汪的,到时候出了事,你可不能装瞎不管!” “你皇叔监守自盗,跟我汪伏波有什么关系?” “你……” “放心!等你的朋友跟狐狸盟誓,还怕不能变强吗?到时候你是皇族第一高手,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皇太叔。” “……” 娰十九郎无奈,打开了一只锦盒,锦盒不大,只有二寸。 但是从这二寸的锦盒之中,却飞出来一条极为宽大蜀锦,上面并无龙凤神兽,只有一只宛若麋鹿的动物。 “大象,这是‘犴布’,上面秀的便是大兽‘犴’。你是举人功名,可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