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霖冷淡地打断道:“你还欠瑗儿一条命!真要了结,那就明刀明木仓的来。” 杜聿航吸了口气,“现在?” “要不然呢?”杜聿霖耸了耸肩,“我那胳膊的伤瑗儿可心疼好久,若不是我拦着,怕是一早找你算账了。” 杜聿航一听,眼眸顿时黯了下去。“从小,只要是我想的,我有的,都守不住。你说,明明她是跟了我,为何会成了你的!” 他没点明的人,杜聿霖当然知道是沈南瑗,顿时抿住了嘴角。 小的时候,哥俩凑一块打架抢玩具,有过。谁家孩子不是这样过来的,杜聿航也没少骑他脖子上揍。 如果不是杜聿航认定他跟他妈容不下他,怎会这十几年装傻充愣,隐忍负重,后续的爆发才会这样猛烈。 可沈南瑗,不是年幼时争抢的玩具。 “做个了断罢。”杜聿霖不欲说太多。他若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懂。 良久,才听到杜聿航道一声“好”。 “木仓里还剩一发子弹,先前做局,你打了我两木仓,外加瑗儿奶娘的一条命。赌不赌?” “赌。”杜聿航迎视,毫不退让,“只要活着,南瑗我不会放弃!” 杜聿霖拿木仓对准了杜聿航的太阳穴。 “大少!” “二少!” 两人的副官异口同声,纷纷是紧张注目。 “这是我跟他的恩怨,谁敢泄露今天的一个字,张副官就了了他的命!”杜聿航发狠了的说。 说完喝止了手下人靠近。 杜聿霖危险地眯了眯眼,在杜聿航闭上眼时松开了木仓的保险栓。 没有木仓响。 杜聿航睁开了眼,看到杜聿霖惋惜挑眉,扔了木仓似是不虞。 “算你命大。瑗儿就不要想了。”杜聿霖说完就走。 “那现在该我了。”杜聿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杜聿霖顿住脚步。 “先前做局你两木仓,我还你。欠她奶娘一条命,我也还!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杜聿霖没有回头看,只听后头连续响起了三声子弹没入身体的声音。 “大少!”惊呼的人是杜聿航带来的。 杜聿霖只停顿了一刻就往前走,直接上了汽车。 —— 张将军的死掀起了巨大的风波。 沈南瑗一直在等着杜聿霖给她送来好消息。 可等来等去,只等来了杜聿航受伤太重,生命垂危的消息。 而杜聿霖则听说是被关进了监狱里,警备团的人怀疑是他杀了张充和,一时拿不到证据,就先关了人。 可第二日,就传出来杜聿霖从监狱失踪的消息。 一个儿子尚有生命危险,另一个儿子生死未知。 听说,杜督军为此大发雷霆,用两天的时间灭了蔺城的蔺三辉,又花了大把的精力整合部队。 孙委员长聚集了智囊团开会,听说整个智囊团给出的评估是杜督军会挥军南下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消息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这临近年关的,天京乱作了一团,人人自危。 毕竟,要真打仗的话,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全城,乃至全国的事情。 朗家因为朗逸行的婚事,也处在忙乱之中。 这几日,沈南瑗过的犹如行尸走肉。 她开着车去了南山美庐,可汽车根本就没有靠近,就被警备团的人截住了。 她使了钱,可钱到了这时候,不如权力。 朗家几代都是商人,虽说与权贵打交道,可毕竟没有人在政府里任职。 朗华倒是有去找孙委员长,可被拒见了。 孙委员长虽然有亲自打电话到朗家道歉,却只字不提与杜聿霖有关的话题。 鹿家倒是有些门路,匡珍珠眼见沈南瑗的眼窝子都凹了下去,绞着帕子央求鹿鹤峤。 “鹤峤哥哥,帮帮南瑗吧!虽说是冤孽,可都事已至此了,只要是南瑗喜欢的,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两人结婚了小半年,一句鹤峤哥哥,能让鹿鹤峤豁上命。 可这时候,但凡一听说所求问的事情与杜家有关,纷纷摇头,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