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梳。 “呀,新郎官儿来得还挺早。” “可不是,我看啊,这是等不及要迎我们笙哥儿进门了。” 厢房里都是月笙的婶娘、嫂嫂、伯母之类的亲人,听得外面有人传话新郎已到,纷纷出言打趣月笙。月笙施了粉黛的俏脸又红润了几分。 同李轻舟一起焚香祭祖、向江大柱夫妇拜别之后,月笙由堂哥背着送上了花轿,福寿老人在花轿顶上和四周撒下稻谷。 “起轿!”随着轿夫的一声吆喝,锣鼓唢呐声重新响起,迎亲队伍又缓缓向着清河村行进。就这样,蒙着盖头,坐着花轿的月笙在时不时的颠簸中终于到了李家。 “月笙,我们到家了。”轿子在家门口停下,李轻舟下了马,伸手撩开轿帘,轻声唤轿里的人。 不一会儿,轿里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纤长,肤白,还能看到些青色的脉络,李轻舟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月笙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十分宽大,有些粗粝,还带着汗,却让人觉得安心。就这样,二人手牵着手,一起跨了火盆,走到了堂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月笙由媒婆牵着送去了新房,李轻舟则要留下来敬酒宴客。 月笙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吵吵闹闹声,一颗有些忐忑的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嫂嫂,我进来了。”稚嫩的女童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人开门进来,又合上了门。 月笙掀开盖头,就看见了嫣嫣,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十三四岁的小哥儿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是李福贵的小弟李乔和儿子李小虎。 “堂嫂,轻舟哥让我给你送点吃的,你快趁热吃,外面还有得闹呢。” 月笙一看李乔手里果然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是面条,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月笙还是早上用了饭,一直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谢谢。”月笙浅笑着向李乔道谢。 “不,不用谢。堂嫂你可真好看。”月笙容貌原就出色,今日又描了眉,抹了胭脂和口脂,还盘了发,戴了珠钗,穿着绣有祥云、鸳鸯的大红喜服,更添了几分艳丽。李乔觉着自己还从未见过像堂嫂一样好看的人。 月笙吃完面之后,一大两小就拿了脏碗筷出去了,月笙又重新盖上了盖头。 就在月笙昏昏欲睡时,外面的吵闹声终于小了些。李轻舟也跟着苏媒婆进了房,在苏媒婆的指引下,李轻舟用秤杆揭了月笙的盖头。盖头揭开的那一瞬间,饶是李轻舟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喉结都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