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还问他晚餐想吃什么?童家威点了菜之后便目送祁恆离开,他先上楼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耍耍废,看了看时间,想起曾子期差不多也下班了,便打了通电话给他。 「干嘛?」 两天不见,曾子期的声音还是一样厌世,童家威听了就放心了,他问:「你在干嘛?」 「躺在床上耍废。」 「跟我一样耶,欸我跟你讲……」童家威呵呵地笑道,接着絮絮叨叨地告诉曾子期刚刚发生的事,尤其是说到那句「同性恋都应该被烧死」,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阵阴测测的笑声,曾子期冷冷地说了一句:「老人才应该被烧掉吧?他们不是垃圾可燃类吗?」 童家威早就习惯曾子期的毒舌了,他急忙补充了那个阿嬤的温暖事蹟,并感叹道:「真的是患难见真情。」 「患难只会见姦情。」曾子期说,「那种碎嘴的人到处都是,网路上更多,幸好祁恆有录音,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顺便赚个精神赔偿。」 「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啦!」童家威跟他聊着聊着,忽然想起自己学生的事,他向曾子期说明了情况,并问道:「你也会去偷看路上的女生吗?」 「老子只喜欢带把的。」曾子期冷笑道,「你学生根本不是同,他是双,我这辈子最痛恨那些嘴上说喜欢男生、眼睛还是盯着女生胸部不放的人,妈的,太贱了。」或许是因为曾子期曾经亲身经歷过,所以说起来格外深恶痛绝,「你跟他说,玩弄别人真心的男人,都、会、烂、掉。」 童家威听这话的同时,背脊一阵冰凉,他能够想像曾子期此时可怕的眼神,于是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他们聊到祁恆家,然后曾子期突然不说话了,他重复了好几次的深呼吸,才终于开口:「家威,你跟祁恆真的在一起了吗?」 「应该……算是吧!」一提到祁恆,童家威的语气里就有说不出的喜悦,「怎么了吗?」 「我没想到你这个笨蛋竟然会被祁恆这种好男人看上。」曾子期嗤笑一声,「如果我去勾引他,你觉得他会上鉤吗?」 「欸欸欸!不行喔,不行喔!」童家威激动地坐起身来,「兄弟夫不可戏。」 曾子期听他这么激动地叫着,知道他跟祁恆是认真的,心里踏实许多,他轻轻地对童家威说一句:「如果你被欺负了,就回来找我,我帮你打死他。」 「唉呦,都是我欺负他,他不会欺负我啦!哈哈哈哈哈……」童家威听不出曾子期语气中的情绪,还难为情的笑答。 世界上最了解童家威的人,曾子期若是排第二,便再无人能排第一了,他何尝不知道童家威就是个迟钝的呆子。 「笑屁笑?我要睡觉了,不要吵我,再见。」他最后丢了一句,通话随即被切断了。 童家威不明所以的盯着手机,但随即又释怀了,因为曾子期的脾气一直就是喜怒无常的,他也早习惯了。 另一边,曾子期掛掉电话之后,躺在床上发愣了许久,直到同事准备出门时进来叫他,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要跟朋友吃饭,要不要帮你外带?」同事问。 「不要,我不想吃。」他大张着身子,盯着天花板,动也不动的答道。 「你不想吃?」曾子期竟然会有不想吃饭的一天,同事也是惊了奇了,「你怎样啦?生病喔?」 「快点滚啦。」曾子期转了一圈,背对着门口,听见身后的同事嘀咕了几声,随后是他出门的关门声。 曾子期叹了一口长气,终于剩他一个人了。 窗外的天色渐暗,屋内都没有打灯,床上的人就这样慢慢地被黑暗笼罩,没有人看见他眼角滑落的眼泪,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他紧闭着眼睛,唇边却掛着笑,好像对着某人说话一样的忽然开口。 「老子今天失恋了,还吃什么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