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进了州衙,到了三堂,三堂为接待上官的所在。 进了三堂,分开落座,夏惟纯坐了首位,黎澄下首相陪,大伙儿刚坐下,同知徐惟贤也到了,一番寒暄之后,方才坐下。徐惟贤瞧着黎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他看来,夏惟纯都来给张静修撑腰了,说明上头对黎澄这么做也是极为的不满。这一次黎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张相爷公子的身上,真真是自寻死路! 在他想来,黎澄在秦州的日子,不长了。 在这种场合,闻安臣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着说话。 “老夫这次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能猜到一点儿。”夏惟纯先开腔了,他也不加掩饰,直截了当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张公子作证的!不过你们不用顾忌老夫的身份,就把老夫当一个普通证人就成。老夫不会干预你们办案,但老夫也不会让谁无缘无故的就诬陷张公子!” 说到这儿,他还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黎澄一眼。 显然,对黎澄要故意整张公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听到这儿,黎澄也是脸色变得颇为难看。 “这个案子谁在主办?来,问吧!” 黎澄看了闻安臣一眼,闻安臣躬身道:“是小的在办,那小的便大胆,问大人您几个问题。” “无妨,无妨,你问便是。”夏惟纯很是温和道。 “昨夜亥时,您在何处?”闻安臣问道。 “在洛城东,张静修的居所。”夏惟纯道。 闻安臣恨识趣儿的没有问夏惟纯为了什么去的,那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闻安臣又问道:“那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亥正三刻。” 闻安臣点点头,如果夏惟纯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张静修就完全没了嫌疑。 “您跟张静修说话的时候,怀庆在哪儿?” “他在外间,跟本官的几个随从在一起。”夏惟纯指了指他带来的几个人。 闻安臣便开始问那几个随从,这一问,足足就是两刻钟的时间。他问的都是很平常的问题,但都是那种很小的细节,如果是作伪的话,这等细节上的东西,反而是不太好瞎编的。而且一个问题他会装作不经意的换个形式翻来覆去的问上好几遍——如果是瞎编的话,那么对同一个问题的回答很容易就有出入。 闻安臣在那儿问问题,看的徐惟贤只想打哈欠,觉得没趣的紧,但夏惟纯却是看的饶有兴趣,暗自点头,心道这闻安臣果真是名不虚传。这样问话,很轻易的就能找到破绽。 问了一阵儿,闻安臣无奈的发现,这些人说的话,似乎都是真的。 夏惟纯忽然开口道:“也不用你再问了,老夫就直说了吧,那一日,亥正三刻离开的时候,还有客栈中的人瞧见老夫一行,反正这秦州城中怕是也没人见过老夫,是以老夫也就未曾遮掩行迹。” 闻安臣问道:“那您是从哪个门离开的?” “东门。若是你把昨夜守东门的人给招来问话,他们当还能记得老夫的模样。” 闻安臣没再问东门已经上锁了你是怎么能给叫开之类的问题,对于巩昌府知府来说,有一百种法子可以让那些守城门的人乖乖开门儿。 黎澄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 闻安臣知道,只怕壮班的那些人要倒霉了。守卫城门是壮班的差事,他们不但在大晚上,已经关闭城门的时间段让人从城门通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身为秦州知州的黎澄竟然还对此毫不知情。前者其实不算什么,毕竟夏惟纯官儿太大,他们挡不住也不敢挡,但后者就很严重了。因为他们这样做,说都不跟黎澄说一声儿,这是赤裸裸的无视上官。 闻安臣不知道昨晚守东门的那些壮班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许是想要暗中巴结上官,有个大靠山?但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先要倒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