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法子。 秦王妃揣好暖手炉,感受了片刻,道:“果真暖和!哎,要不是有你,我还真活不下去。你又救了我一次。” 文素素明白秦王妃的意思,在齐重渊被立为储君时,秦王妃就打算不活了。 齐重渊登基,秦王妃未被一并被算账,能进到文素素歇息的屋子,定又是她的关系。 秦王妃斟酌了下,慢吞吞道:“你可是想要海船?” “不要。”文素素一口回绝。 秦王妃怔了怔,道:“海船的利,你可清楚?” 文素素道:“要清楚容易得很。海船的利太大,大到会影响大齐的民生根基,我是对海运有所考量,对赋税部分有所调整。你的海运,只要老实纳赋税即可。调整后增长的赋税,要用在实处,比如拿来扶持农桑,精兵。” 秦王妃不解,“农桑,精兵?” “我看过户部的粮食收成,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不够填不饱肚皮。不事生产的人占了三成左右,余下七成的百姓,就愈发辛苦了。生男丁为了传宗接代,也是为了种田耕地,有人上战场当兵打仗。女人的体力总体来说,要弱于男人,弱肉强食,这一点必须改,一年不成,就十年百年,必须做出变动。” 文素素在茂苑时,深刻体会过乡下百姓的现状,家中若没有男丁,只剩下妇孺留不住田地。 既便是留住了自己耕种,比牛都要辛苦,种出来那点粮食,人也早早被累死了。 茂苑在大齐还算富裕地区,妇人们有蚕桑支撑。大齐九成的州府,乡下百姓除了种地,并无其他能赚钱养家的路子。 文素素很早以前就琢磨过眼下的困境,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她们只会是昙花一现。 提高粮食产量,能下地耕种的男人,就没再如往常那般重要。 精兵是一样的道理,精兵之后减少兵营的冗沉,兵丁伤亡减少,同样削弱了男人的重要性。 男人的重要性减轻,一家之主的地位低下来,延续血脉香火这些,随着大环境的变化,逐渐也会发生改变。 根深蒂固,在后世仍旧流传男丁继承香火的基因,兴许从这里可以开始进化。 秦王妃聪颖,一点即通,她双眼明亮无比,道:“独木难撑,为己,顺便也为她人。” 文素素说是啊,“独木难撑,我们有依仗,但不是父兄儿子。只这件事,只是我初步的想法,真要实施起来,要待到以后了。” 待到以后文素素掌权时,她才能进行变革。 秦王妃不急,“说实话,海船的利丰厚得惊人,我拿着都觉得烫手,指不定一下就将我烧成灰烬。我愿意拿出赋税出来,这样一来,我反而能睡得着。” 钱多烧手,秦王妃是聪明绝顶之人,她献出锦绣布庄,也有这样的考量。 没权势在手,钱肯定留不住。勉强留住了,也传不下去,迟早得惹上抄家灭门的大祸。 史书上这般的事情比比皆是,无人能例外。 文素素道:“我这里倒有件事要与你商议。”她说了丰裕行之事,“如今丰裕行还缺乏人手,你那边可有能用之人,最好是妇人娘子。” 秦王妃琢磨了下,爽快地道:“我回去给你挑一挑,这次的人,我须得仔细,粮食是大事,出不得一丁点的差错。” 两人说了会话,秦王妃起身告辞,文素素则闭眼歇息。 御书房。 齐重渊一走进屋,便忍不住走到了熏笼边,将手搭了上去取暖。 “阿愚,你也来,手指头都快冻掉了。”齐重渊嘀咕抱怨,旋即,他又变得畅快起来:“瞧老大那只蠢猪,这次够他喝一壶了。听说肥猪比瘦的猪要能抗冻,正好,多折磨他些时日,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殷知晦不知如何说才好,只当没听到。他刚走过去坐下,青书提了匣子进屋,奉上了热帕子甜羹。 齐重渊难得夸赞道:“青书这差使当得好!” 殷知晦略微诧异,看向了青书。这些天他们的差使,从忙乱到顺当,他都看在眼里。 青书躬身下去谢了恩,“不敢居功,皆是得了娘子的相帮,娘子吩咐了,圣上的龙体要紧,得伺候好圣上。” 齐重渊愣住,没他的旨意,文素素主动管起了宫务,实属僭越。 不过,齐重渊的那点不悦,很快就散了,转而变成了得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