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中,似乎仍未消气,掀起眼皮盯着她,烦躁地道:“何事?” 太子妃曲了曲膝,说了李氏丧事的事情:“该如何操办,得请殿下拿个主意。” 齐重渊本来就满肚皮的怨气,听到太子妃让他拿主意,不悦地道:“你管着这些作甚,这里是太子府,自有詹事府去操心。李氏的丧事。你管不着!” 太子妃先前冷得快僵硬的脸,进到浓香扑鼻,暖意盎然的屋子,此时缓和过来,血一下冲上脸,苍白的脸变得火辣辣滚烫。 齐重渊已经是储君,李氏去世,自有詹事府属官去操持一应事务,她跑去兰草院一趟,是她太子妃的本分。安排丧事,便是越俎代庖。 先前琴音出去办差,应当就是与李氏丧事之事有关了。 太子妃沮丧不已,屋里的沉香太浓,浓得她头晕沉沉,拼命找着事情,弥补自己的错处,问道:“四姐儿还小,先前在院子一直哭个不停。殿下打算如何安排?” 齐重渊端详着太子妃,冷笑起来,“薛氏,你莫非是晕了头!四姐儿是孤齐氏的子孙,她如今还不满周岁,你既听到她哭,竟然弃之不管,跑来问孤拿主意!” 太子妃脸由滚烫变成了发麻,晕乎乎的脑子,里面阵阵钻心地疼。 她被齐重渊的无情冲晕了头,她再一次疏忽了。先前她应当且先将四姐儿挪出兰草院,先由乳母丫鬟们照看着,待李氏丧事过了再安排。 四姐儿交由谁抚育皆无关紧要,她已经有皇太孙,福姐儿。 皇孙们可以封王,四姐儿顶多封个公主。长大了指门亲事,公主下降的嫁妆,由内库藏出,亲事有礼部操持。 她的福姐儿却不同,有皇太孙这个亲兄弟,有她亲自带在身边教导,长大后好生把关,寻一门好亲,寻个光风霁月般的好儿郎,让福姐儿一生安稳无忧。 想到皇太孙福姐儿,太子妃极力镇定地道:“殿下无需担心,我这就去将四姐儿安置妥当。” 齐重渊看了她几眼,皱眉道:“先前你不管,这时倒操心了起来。你回去吧,李氏那边的事情,需要你之处,阿愚会来与你说。” 太子妃只能曲了曲膝告退,走出屋,外面的寒风一吹,她打了个寒噤,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罗嬷嬷迎上前,太子妃看了她一眼,抬腿往外走去,低声道:“李氏的事情,有詹事府接手,你快些前去将雪红叫回来,传话下去,丧仪如何操办,府里该如何做,听詹事府阿愚那边的安排,其他人都不要插手。” 罗嬷嬷忙将灯笼交给小丫鬟,她则赶去了兰草院。 * 齐重渊已经离开,正厅的众人待太子妃走出门,便三三两两跟着散了,回去各自的院子。 冬日夜里寒意浸人,夹道的风格外大,呜咽卷过。丫鬟婆子提着灯笼,团团昏黄的灯光,伴着人影在夹道里飘荡。 出了夹道,大家分头离去,除了脚步声,风声,无一人交谈说话。 文素素回到望湖院,屋子里暖洋洋,她解下风帽,李三娘接过去捧着放好。 杨嬷嬷犹豫了下,道:“娘子饿了吧,小的去厨房提饭食。” 下午陈厨娘收拾了灶房,还未来得及出府采买。文素素沉吟了下,让杨嬷嬷去了。 没多时,杨嬷嬷提着食盒回来了。李三娘忙上前帮着摆放,看到食盒里已经变凉的豆腐萝卜糙米饭,不确定问道:“厨房就这些饭菜?” 杨嬷嬷道:“太子妃有令,李娘子服侍殿下多年,又育女有功,殿下骤闻李娘子去世,甚是伤心。低份位的姬妾,不宜食荤腥,茹素到李娘子下葬。” 这是要她们守孝了,文素素不置可否,研究着饭菜,道:“将饭菜都放在一起,在瓦罐中煨煮。” 李三娘听文素素发了话,便没再多说,依言将饭菜都倒进瓦罐,放在小炉上煮。 文素素坐在小炉边,慢悠悠道:“要茹素的话,屋子里也收拾一下吧,喜庆的东西都收起来,大家换上素服。” 李三娘守着瓦罐里的饭菜,杨嬷嬷前去张罗了,她做事麻利,很快就领着丫鬟仆妇收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