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之齐重渊的话细说了,“娘子考虑得很周全,王爷只管置身之外就是,切勿太过急切,显得凉薄。福王这次犯了大事,圣上定会震怒......” 文素素淡淡看了眼殷知晦,他很是敏锐,话语一停,问道:“娘子可是有不同看法?” “福王犯了大事,这句话我不同意。”文素素嘴角隐隐上扬,笑意不达眼底。 “福王要举兵逼宫,或者造反才算大事。他不过玩弄了最最低贱的花姐儿,两条贱名而已,他就是杀了王妃,杀了官,照样能安然无恙。” 茶香袅袅,伴随着梅花幽香缠绕,屋内安宁适意。 文素素的话,冰冷,真实,殷知晦像是被剥去了那层覆在面上的面具,脸一阵阵刺痒。 他们这群王孙公子,犯了事,自会有人善后,帮着他们用权势去抹平。 福王这点事,不值得一提。圣上召见几个儿子,并非真为了两条人命。 文素素看得很透彻,圣上是帝王,他只会用帝王手腕去行事。 殷知晦捏着茶盏,迟疑了下,道:“蔺先生同温先生回来说,娘子对福王的事很是生气。” 文素素哦了声,“七少爷可是觉着我小题大做了?” 殷知晦摇头,苦笑道:“我前来,就是怕娘子多心,一句话出口,经过他人,再一模一样说出来,总会走了样,还是我亲自前来说清楚较为妥当。” 文素素道无妨,“七少爷的想法,我能理解。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殷知晦微叹了口气,道:“娘子早已料到了,福王会无事。两位先生回来同我说起时,我想了很久,其实到如今都没能明白,娘子打算如何做。” 文素素道:“就做该做的事。福王的依仗,一件件除掉就是。” 殷知晦一愣,文素素朝他点了点头,“就如七少爷所想。储君一日不定,纷争一日不会挺,于谁都没好处。福王跳了出来,就先由他开始吧。” “娘子,储君之事是圣上的忌讳。”殷知晦只感到头皮发麻,瞧着文素素坚定的眼神,他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道:“娘子已经做了那些事?” 文素素道:“以前我与问川说过,读不懂闵大儒的大作。问川说七少爷读得懂,王爷不懂,他也不懂。能考中进士的读书人,三年也就百余人,与七少爷一样的人中龙凤,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是我们这种普通寻常人。既然如此,纸张笔墨书本束脩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闵大儒的书,太曲高和寡了,我让瘦猴子拿钱找了人,取了其他大儒的经义释义,比照着闵大儒的书,做了更简单直白的释义。先期只印了五十本,白送给了花楼,士子读书人前去吃酒玩乐时,拿来打发闲暇时的无聊。” 殷知晦听得怔在了那里,文素素从手边的高几上,取了一本书递到他面前,“京城做买卖的商户真是聪明,行动迅速,我没想到,书这般快就被他们摆上了各大书斋。周王府的书斋也有卖,还卖得很不错。” 只一看书名,殷知晦就不禁笑出了声,翻开书看了几页,中肯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就是过于直白了。” 文素素道:“书不是人人可读,读得起书的,都是人上人,普通寻常人,似的几个大字就不错了。因为要是人人都读得懂书,读书人的地位就将不保。” 殷知晦脸上又开始了刺痒,半晌后道:“娘子真是尖锐。” 文素素道:“真话难听。我也很少说真话。” 殷知晦抬眼看向文素素,很快就别开了目光,心绪开始不宁。 文素素愉快地道:“真是好时机,我本来想着,要如何逼一逼福王,谁知他从不让人失望,随随便便就能闹出人命。” 殷知晦凝视着神采飞扬的文素素,慢吞吞道:“还有秦王,四皇子五皇子他们呢。” 文素素说了声稍等,起身前去书房,取了厚厚的册子过来,递给了殷知晦:“这个,七少爷在正月十五之后,就交给圣上。” 殷知晦讶异了下,翻开册子一看,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文素素道:“数据详尽真实,皆来自户部历年来的赋税收入。从何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