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问道:“药好了?” 伍嬷嬷忙小心翼翼道:“雪红还在熬着,是胡贵回来了,说是外面出了些事,要见王妃。” 福王妃立刻撑着起身,伍嬷嬷上前搀扶住了她,关心地道:“王妃且小心些。” “又不是七老八十,哪就那般虚弱了。”福王妃推开了伍嬷嬷的手,道:“胡贵做事稳妥,急着要见我,定是外面出了事。你去拿风帽来,我去兰苑。” 自从福王回到王府,在书房里与谋士师爷密谋,她就曾说过,福王定是又要闹事了。 几个谋士师爷都聪明,可惜聪明过了头,清楚福王刚愎自用的性情,从不会拿主意,只会捧着他顺着他。 伍嬷嬷见福王妃脸色不大好,不敢多拦着,取了狐裘风帽,伺候福王妃穿戴好,朝兰苑走去。 胡贵守在廊檐下,见到福王妃与伍嬷嬷一起过来,大步迎上前见礼。 伍嬷嬷忙制止住了他,道:“外面冷,进屋再说。” 外面的确冷,胡贵见福王妃神色憔悴,便硬生生忍住先没做声。 福王妃朝他看来,道:“有事就说吧,无妨。” 胡贵觑着福王妃,谨慎地说起了在乌衣巷发生之事,福王妃听得眉头微皱,待进了屋,正好听到荀老大的那些话。 福王妃在塌上坐下,指了指小杌子,胡贵颔首道谢后坐了下来,伍嬷嬷去传了茶水,奉上后亲自守在了屋门口。 胡贵:“王妃,小的见过荀老大,他人倒不乏机灵,打架狠,渐渐身边聚了一堆手下,以他为尊。荀老大只认钱不认人,给钱便能替人卖命。小的昨晚回来,碰到了前院管账的陈旺添,便与他打了个招呼。陈旺添喜吃酒,他身上一股酒气,想是在家中已经吃起了酒,被匆匆叫了来。小的,小的认为,前去乌衣巷闹事之事,与王府脱不了干系。” 夜里叫账房,便是要支取银子。 乌衣巷的出身来历,除了不长眼的莽汉,无人不知。 荀老大并不笨,既然敢上门出言不逊侮辱,将文素素当做挂灯笼做买卖的暗娼,肯定是拿了银子,照着吩咐前去办事。 能这般胆大招惹周王齐重渊的人,除了秦王府,便是福王府了。 秦王遇事犹疑不决,估计这个时候,他还在左思右对付乌衣巷的法子。 福王妃只一想,便能肯定是福王所为。她神色冰冷,手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去,厉声骂道:“蠢货,连莽汉都不如的蠢货!他以为坏了文氏的名声,将她玷污了,便是出了一口恶气!” 寻常的妇人一旦坏了名声,人言可畏,周围邻里之间指指点点,心性不足的,估计一根绳索吊死了事。 福王府就又是皇亲贵胄,皇家讲究脸面,文氏的名声有损,齐重渊再生气,也只能将这口气硬吞下去,将她暗自处置了。 可如今,荀老大像是死狗一样,被捆起来血淋淋扔在那里,让他手下的人向背后指使的人传话。 胡贵苦着脸,道:“王妃,那文氏真是狠,听说荀老大进去不久,便被算计了。小的认为,荀老大能抗住,他底下的人也扛不住。此事可大可小,小的认为,无论大小,乌衣巷那边都不惧。” “乌衣巷敢动手,她就不怕!闹大,就去见官。福王府的脸皮,都要被踩在地里了。私底下解决,荀老大血淋淋躺在那里,宫中定当知道了。” 福王妃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抬起头,微微闭上眼,好一阵才缓过了气。 胡贵看得胆颤心惊,结结巴巴道:“王妃莫要动怒,身子要紧啊。说不定......是小的看走了眼,此事与福王府无关。再说,王爷毕竟是亲王,那文氏,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如何能与王爷相比,圣上,圣上顶多训斥王爷几句。” “文氏没告官,未曾闹大,便是留了一手,她护着了皇家脸面,顾全了兄弟之间的面子情。圣上训斥王爷,呵呵,训斥不可怕,惩罚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望透顶。”福王妃很是冷静,一字一顿道。 钱财与人折损了进去,最后却人才两空,被对方狠狠摆上了一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