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惑在第二日就消失了。 请安时,邰谙窈见着各宫妃嫔试探性地问她这次入宫妃嫔的位份,邰谙窈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 “待圣旨下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众人只当她不想说,虽是不解,但也只能按捺住疑惑。 请安散后,周贵嫔没有急着离开,她纠结半晌,问: “是皇上给谁的位份高了么?” 周贵嫔没觉得邰谙窈会不知道这批秀女的位份,谁都知道皇上是将后宫事宜都交给娘娘打理的,给位份前必然会和娘娘先通口气。 但娘娘今日瞧着心情不是好,周贵嫔只能猜测是不是有新妃的位份很高? 周贵嫔也没怎么安慰过人,她只能慢吞吞道: “您如今是皇后,其余人位份再高,也是越不过您去的,您膝下还有嫡子傍身,何必在意呢。” 在周贵嫔看来,这世间唯三能让女子立身的,一是家世,二是子嗣,三是权势地位。 如今娘娘三者都不缺,着实没必要忧心。 至于美色和恩宠,周贵嫔心底清楚,这些都是随着时间而过眼云烟的东西,所以,她从来没有在意过。 邰谙窈没有想到她会想这么多,哭笑不得: “不是。” 周贵嫔半信半疑,邰谙窈只好对她说实话:“新妃的位份还没送到坤宁宫呢。” 周贵嫔惊愕,她呐呐地住嘴。 一时间,周贵嫔也很难说清是新妃中有高位更让邰谙窈难受,还是时瑾初都不曾和她商量更让邰谙窈难受。 等周贵嫔离开后,坤宁宫一片安静,邰谙窈惯来是不喜欢这种安静的,让人觉得气死沉沉的。 她视线透过楹窗再瞧见花圃中的芍药时,也不禁觉得些许碍眼。 邰谙窈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视线。 她没让人去催时瑾初把位份名单给她,时瑾初都不急,她急什么? 最好时瑾初是能够把安排宫殿的事情一起接手过去。 邰谙窈让嬷嬷把启儿抱来正殿逗乐,绥锦等人见她脸上有了笑意,也都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见到启儿,邰谙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再过几日,就是启儿的百日宴了。 她没能参加启儿的洗三礼,一直觉得遗憾。 这次百日宴绝对不能再错过。 因这件事,邰谙窈也将新妃入宫一事抛在脑后,坤宁宫彻底忙了起来,不止是坤宁宫,小皇子的百日宴其实中省殿早早就开始准备了,只是选秀一事惹人注目,才没特意拿出来说。 傍晚,时瑾初踏入坤宁宫时,就听见邰谙窈正在和绥锦商量,当日要给启儿穿什么衣裳。 她们讨论得火热,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时瑾初恰时出声:“启儿的衣裳,朕会让人准备。” 话音甫落,殿内骤然安静了一刹,时瑾初诧异,就见满殿宫人安静,都偷偷地往邰谙窈瞄去。 时瑾初莫名地心领神会,她在不高兴? 但他做什么了? 时瑾初细细地回想了一番,昨晚他把女子送回坤宁宫时,明明是好好的,晚膳未曾陪她,也特意让人来交代过一声。 他今日做的事也不该让她不高兴。 正在时瑾初纳闷时,就见女子捂住唇,作怪道: “皇上这是忙完了?” 时瑾初听得啧啧称奇,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朕又怎么招惹你了?” 邰谙窈觉得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她扯唇: “臣妾就想知道,皇上给新入宫的妃嫔们定好位份了没有,臣妾也好替她们安排宫殿,还是说,皇上不需要臣妾插手新妃一事?” 原来是因这事。 时瑾初好整以暇地问她: “朕何时说宫中要进新妃了?” 邰谙窈一怔,脑海中闪过什么,她呼吸稍轻,但很快,她极力忽视那个念头,垂眸:“皇上难道忘了,昨日是臣妾亲自陪您挑出了七名秀女。” 她话里没什么情绪,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这样。 时瑾初垂下视线望她,从他这个角度,其实轻易能看见她手中紧攥的手帕,她指骨微微泛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