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川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临羽公司。 走到街上,恰逢夏羽出去办事。 “夏总,”王济川赶到她身边,近乎恳求,“我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夏羽巧笑嫣然,“没有,除非你能回炉,重新塑造一下品行。” 王济川苦笑。 “走好。”夏羽优雅地走到车子前,坐进驾驶座。 车子开出去一段,她无意间瞧了一眼观后镜,见有个女的站在王济川面前,神色激动地说着什么。 “拉家带口地借钱来了?”她有些叹为观止,没好气地自言自语,“这种人,怎么不来道炸雷劈死算了?” 接下来的两天,王济川和秦筱蓝轮流到学校去找过雁临几次,俱是无功而返。高等院校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公众场合,当事人只需要提前报备一下,就能杜绝被谁死缠烂打的情形。 公司那边,只刘云一个就能阻止王济川和秦筱蓝,何况还有专门聘请的安保人员。 投资公司遇到一时间失去理智、恨不得追债似的寻求投资的事,说不上过于频繁,一个月一两次总是有的——王济川和秦筱蓝那点儿伎俩,真不够瞧的。 丁宁那边,接替常悠然的人入职之后,他又得赶回工地,离开前一晚,特地找到雁临家,跟她和夏羽说:“要是有乱七八糟的人生事,直接报警处理。有不大熟的人说这说那的,也别往心里去,等我跟远哥回来再细说。” 前半段,是他出于习惯每次都要叮嘱的,至于后半段,雁临和夏羽俱是一头雾水地瞧着他。 “我随口一说,没特别的意思。”丁宁其实是怕邱珊珊来找雁临。 上次陆修远见过邱珊珊之后,她第二天就离开了,离开前给丁宁打了个电话,哭着说了说他哥有多不是东西。 丁宁实在同情不起来,还挺高兴的,说:“谁让你打一开始就干缺心眼儿的事?你该在哪儿凉快就在哪儿凉快着,还跟以前似的我就不答应。要不是看你爹的情面,我早跟你没好话了。” 邱珊珊哭得更凶了,末了说:“大爷的,你更不是东西。谁要跟你哥怎么着了?我只是想让他过得更省事一些,不用那么辛苦。不领情就算了,缺我这种姑奶奶的多了去了,今年我就结婚!”说完,狠狠挂上电话。 丁宁结结实实笑了一阵。 邱珊珊是挺正常的人,甚至挺可爱的,可他也不敢担保她就没有借酒消愁、说胡话的时候,虽然很大概率是多余,也还是试探着打打预防针。 说完这话题,夏羽想了想,很好心也很认真地劝丁宁:“你也老大不小的,这次回工地,别只顾着工作,留心找个对象是正经的。” 丁宁嘴角抽了抽,“现在工地上除了做饭的小老太太,一个女的都没有。咱说话之前,真不能过过脑子?” “……是吗?”夏羽难得的窘了一下,下一刻干脆强词夺理,“我这不是以为你对女孩子没兴趣,好心提醒你放下包袱,搞搞别的感情模式的副业嘛。” 丁宁拿起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袋,作势要砸她,“搞不搞什么副业先放一边,打得你会正经说话才是最要紧的。” 夏羽嘻嘻哈哈地跳起来,围着沙发跑。 雁临笑得东倒西歪。 这天之后,王济川和秦筱蓝那边的事逐日没了后续。 雁临和同学迎来了毕业季,大多数人要各奔东西,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再相见;少部分人留校继续深造,这算是好消息,起码几年之内回到校园时就能碰面。 这时节的心情,大家都是喜忧参半,一面踌躇满志,一面又对校园生涯、友情岁月的依依不舍。 另有一部分人,则因为各方面原因,不得不与恋人分道扬镳。 据李梦和陈素影说,晚间男生女生宿舍弹吉他、唱歌几乎成了必有的节目,说法轻松,却难掩伤感之情。 毕业典礼、聚会之后,雁临再去校园,只是见见导师,归还书籍和借书证。 陆修远想象得出,媳妇儿这一阵心情不会太美丽,只要有空就打电话跟她聊一阵,温言宽慰:“等我赶回去就能一起回家了,到时你少不了去星雅盯一阵,能跟雷子一家、以前的同事团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