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然身形如同僵住,过了会儿才能出声:“这些,都是秋雁临先一步察觉到,再提醒你们的?” 丁宁认同,“对。她的临羽公司,投资面临的风险很大,查企业、个人背景是常事,捎带着给我和远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而已。没想到,查出了你这样一个人。” 常悠然吁出一口气,有那么一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丁宁再次唤来助理,用下巴点一点失魂落魄的那个人,“看着她收拾东西离开。” 离职前美其名曰放假,只是委婉地请对方即刻走人,尤其还是忍耐时可以长久蛰伏、爆发时就要捅出大乱子的货,活神仙也不会留着给自己添堵。 “只是这么简单?”常悠然一瞬不瞬地凝住丁宁。 “不然呢?法治社会,我就算有心把你弄得下半辈子不能自理,也只能是想想。”丁宁显得非常遗憾,又不免好奇,“倒是你,一出一出的,让我看不出你到底有什么精神障碍。” 常悠然差点儿就被他气笑了。 “精神障碍?”她喃喃低语。 她要真有,那倒好了。 关键是她从见到陆修远那一刻起,行事就完全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好在最终的目的相同。 她想为小时候对自己再好不过的堂哥报复,想为读书时给予长久陪伴帮助的好友报复。这两人因为陆修远、秋雁临受到的损失,太多,太惨重。 要报复陆修远,让他在商界马失前蹄,一蹶不振;要报复秋雁临,让她在长久的安稳清净之后,突然陷入丑闻,再无翻身余地。 可是,忘了什么时候起,她一心要针对的人,只剩了秋雁临。 好友那边,也是越来越怕郑涛再次被牵连,从而要求她尽量不要惹陆修远。 她乐意之至。 没办法,喜欢上那个男人、义无返顾地沦陷进去,太容易了…… 可依现在情形来看,郑涛好像是在被她们胁迫利用期间,反过头来狠狠地利用了她们。 他根本就没对秋雁临有过丝毫的迁怒,也不抱有任何恶意。 或许,他陪她们磨烦这么久的目的,目的只是正式与秋雁临坐在一起,正式与她相识,同时,大概就是道别…… 太要命了。 都疯魔了,他疯魔得最彻底。 常悠然险些捧住头,撕扯头发。 刚竭力按捺下这冲动,办公室里的电话又响了。 丁宁接起来,礼貌地应答几句,把话筒递向她,“郑涛打来的,想跟你聊几句。”说完把话筒搁到一边,“我还有不少事,没工夫搭理你了。”说完步履生风地出门去。 正像他先前所说的,对常悠然这种人,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怎么办是另一回事。 他要在为人处世原则上防患未然。这事情,只不过是刚开头而已,郑涛曾经的女朋友、常悠然的好友,可是到现在都没露面,他得用点儿心思处理这码事。 常悠然盯了话筒片刻,攥了攥拳,走过去接听。 . 雁临和刘云、夏羽、李梦一起做饭吃完,公私兼顾地聊到十点来钟,送走三个人,洗漱冲澡睡下。 夜半忽地醒来,听到了敲门声,节奏是她最熟悉的。 她赤脚下地,穿上睡衣外袍,走向家门前。 “雁临?”陆修远唤一声,取出钥匙开门。打开门是不大可能的,除非她没照他叮嘱的反锁好。但她通常会在听到开门声音醒来。 “陆修远?”雁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