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一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我被查出来得了甲状腺囊肿,是小叔请假带我来上海开刀,”尽管手术很疼,可是过程美好的她每个细节都记得,“我也是那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他,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我喜欢大我十岁的小叔,虽然不是亲的。” 这样的喜欢难以说出口,只能当做一场暗恋,她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后来……”说到这里,随曦停了几秒,喉口干涩的发疼,她扯扯唇角,逼着自己继续,“后来,奶奶生病去世……” 天一下子就塌了,珍惜的人接二连三离开,她成了被抛弃的孩子。 那时候就觉得,努力了却没用,想要的好比登月摘星,什么都得不到。 “那段时间一直很悲观,所以就……”她淡淡笑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什么都往坏的想,什么都觉得自己留不住,这样的情绪日积月累,她不堪重负,下定决心离开南临。 是收拾心情,也是畏惧逃避。 听到这儿,谢珊问:“那你现在还是这样想吗?” “没有。”随曦摇摇头。 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想通,抛开了这些怯弱可笑的想法,然而即便如此,暗恋终究只是暗恋,她想通了也已经结束。 有了昨夜的经历,谢珊可不觉得是结束,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最后一个问题,那年同学会回来,你拿我手机打的,是这个小叔的号码对吗?” “……对。” 拍拍随曦的肩,谢珊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好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逝去,人要向前看,现在是新的生活。” “嗯,”随曦笑起来,“我们共勉。” “共勉。” 回到寝室后随曦倒头补觉,再醒来是下午,昨晚外滩发生的事已经传遍学校,随曦侧躺着看学生群,有很多学生在讨论这件事,因为遇难者里有一个复旦的女孩子。 比自己小一级。 不忍心再看,总会记起那个对冲的场面,随曦盖掉手机,下床。 吃过晚饭,随曦和谢珊去自习室复习,手机音量调的轻,响了好久随曦才听到,她一看来电显示,目光顿了顿。 “不接吗?”谢珊凑过来。 “不是,”随曦说,整理好心情,在结束前一秒接起,“小叔。” “吃晚饭了吗?” “吃了。” “在做什么?” “去自习室占位置,复习。” 季景深算算日子,是临近期末考了,他想了想,试探:“介不介意多占一个位置?” “多占一个?” “嗯,我马上过来。” 随曦想问过来做什么,出口却成了一个好字,她暗自咬了咬舌尖,补救:“小叔你来自习室做什么?” “看书,查资料,”他笑,“我也是要写论文的人。” “……知道了。” 挂断后,随曦悄悄吸了口气,偏头对上谢珊饶有兴趣的眼神,她噎了噎:“我小叔说要过来,让我帮忙占个位置。” “好啊!”谢珊笑眯眯。 “……” 随曦找了一排空位,让谢珊坐进去,她随后,最外面的留给季景深。 书没翻几页,身侧有人坐下,随曦眼神不动,恍若未见,反倒是谢珊打了个招呼:“帅哥晚上好啊!” 随曦:“……” 季景深笑着睨了随曦眼,朝谢珊点点头:“你好。” “帅哥,你也是复旦医学院毕业的吗?是学长对吧?” “不是。” “不是?那是哪个学校?” “宾法。” 谢珊愣了愣,内心瞬间一声卧槽,献上自己的膝盖,“大神,我给你跪了,求划考试重点!” 随曦懵,手肘推推谢珊,小声发窘:“又不是一个专业……” 话还没说完,便听:“好。” “……” 季景深自然而然凑近,拉过随曦的书,大致翻了一遍:“口头说还是?” 谢珊:“口头说就行。” 季景深当真开始说,从随曦指间抽出笔,简单在她的书上做了些标记。其实医学生的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