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李觉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种可能。 是蔡少辉? 还是林营长? 或者是其他战士? 接着不等老郭回答,他便也回过了神——现在不是询问伤员身份的时候,万事救人要紧。 于是他立刻拍了两下老郭肩膀,转头在人群中扫了几眼,朝某个方向一挥手: “彩虹同志,快过来帮忙!” “另外小赵,你立刻去医院联系吴建新同志,做好手术的准备!” 李觉刚一说完。 人群中便同时响起了两道‘是’。 过后一名寸头年轻人快步离开了现场,另一位女同志则拎着个医药箱朝车边赶来。 与此同时。 一直在关注着老郭那边情况的李觉,也见到了被从一辆运输车后方抬下的那位伤员。 然而在看到这位伤员的一瞬间。 李觉脑海中冒出的不是悲痛与紧张,而是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这货怎么受伤的? 诚然。 此人确实伤的很重,浑身上下不是绷带就是焦黑,看起来跟刚出炉的烧鸡似的。 这种伤情出现在战场倒是正常,炸弹或者炮弹确实能够造成这种伤势。 但问题是…… 眼下无论是车辆还是其他人都毫发无损,他又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的呢? 理论上来说除非是一个人尿尿的时候手榴弹保险销脱落,否则绝不可能造成这种情况来着…… 想到这里。 李觉不由走到了老郭身边,对他问道: “老郭,这位同志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受伤的?” 老郭抬头看了他一眼: “名字我还不清楚,人是烧伤的。” 李觉: “???” 不过李觉好歹也是二机部的九局局长,早些年更是上过战场的人物,因此很快便转过了弯: “等等,老郭,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咱们的同志?” 老郭点点头,对他解释道: “没错,他是我们在贵德县遇到的路人,当时瓦窑厂失火,被进去抢救冲床的工人给救了出来……” 接着老郭又从身上取出了那张破损的纸片,将有关剑桥毕业证的猜测与李觉说了一遍: “阿巴阿巴叽里呱啦……” “……剑桥大学的毕业生吗?” 听完老郭的叙述。 李觉下意识看了眼正在被抬上担架的伤者,摸着下巴道: “原来如此……” 原先他还有些奇怪老郭为什么会把这人带回来呢,合着原来背后有这么一番隐情。 在对方有一定可能是剑桥大学毕业生的情况下,老郭的做法确实没什么毛病。 不过很快。 李觉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老郭,这有没有可能是敌特特意演出来的戏码?为的就是让这人潜伏进我们厂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觉的目光有些锐利。 221厂的性质实在是太特殊了,可以说是建国至今最高级别的机密,保密方面的事宜必须要慎重考虑。 老郭在回来的路上也考虑过这点,其实还和蔡少辉讨论过一番,闻言摇了摇头: “说实话,概率不大,毕竟哪怕是现在,这人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呢。” “咱们的敌人也有忠诚的手下,这点确实不能否认,但我不认为有谁会忠诚到拿自己的命来换个潜入矿上的机会——更别说整件事情需要很强的偶然性。” “况且即便他真的是敌特,以咱们矿上的保密条例来说,他也得不到什么太过有用的信息,更不可能传的出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