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失踪一事,那么显然也是个江湖人,抱拳还礼道:“在下正是张翠山,却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那老板笑道:“在下无名小辈,只习得几手粗浅功夫,本来不足挂齿,但张五侠既动问,在下自然以实相告——” “我乃涿州定远县人士,姓李,名善长,因此家乡恶了县吏,无奈背井离乡,来这里做些小买卖安身。” 叶孤鸿闻言,不由细细打量对方几眼:原来这就是未来的大明第一功臣! 张翠山自不会多想,只笑道:“原来是李兄,李兄方才说这些器械都有来历,莫非和襄阳之战有关?” 李善长点头:“前朝咸淳八年,樊城外围被元军攻破,守军困守内城,宋廷派大将范文虎前往救援,文虎畏战不前,时有汉中豪杰张贵、张顺,传承三国马超枪法,人称‘神枪双侠’,散尽家资,募得壮士三千,皆汉中、蜀中一带有名侠士,鼓勇来救襄阳,数败元军大队,郭大侠许之为“大侠楷模”。” 张翠山赞道:“好汉子!我若早生数十年,能得郭大侠一赞,纵然身死,侠骨犹香!” 李善长继续道:“范文虎得知二张勇猛,主动邀二张领麾下壮士,夹击龙尾洲元军,二张慨然允许,临战之日,风雨大作,范文虎心惊,以为天兆不详,退军三十里,二张不知他变更主张,孤军杀入蒙军大营,力战一日,二张疲惫,身中数十枪,披箭如猬,流血而死,麾下壮士,只有数人遁水而逃,余皆战死。” 说罢停顿良久,摇头叹道:“此战之后,襄阳再无外援。” 张翠山听得泪流满面,叶孤鸿问道:“那范文虎下场如何?” 李善长冷笑一声:“此人乃权相贾似道亲信,虽受弹劾,却有贾似道关照,让他来安庆做了知府,他干脆举城降元,做了蒙古鞑子的大官儿。郭大侠数次派人来杀他,都被蒙古高手挡住,这些兵刃……便是那些来刺杀此贼的高手留下的。” 叶孤鸿皱眉道:“不曾得手么?” 李善长道:“老贼享寿八十,寿终正寝,儿孙满堂,世代富贵。” 张翠山瞠目怒道:“老天无眼!” 李善长道:“苍天无眼,吾辈有剑。李某不才,三年前夜袭范府,杀男女老幼三十五人,绝其后嗣。” 张翠山眉毛一扬,高声叫道:“快哉!” 李善长面色淡淡:“其实当年刺杀范文虎,死在安庆的好汉,也有李某祖父,他享祖辈福禄,我报祖辈血仇,有因有过罢了。” 说完也不再多谈,笑着摸了摸张翠山手中判官笔:“此笔在你张五侠掌中,算是得了真命主,他的上一任主人,乃是‘天南一笔’朱子柳朱老前辈。” 张翠山惊讶道:“原来是这位前辈!”举起笔来细看,神色愈发欢喜。 李善长又看向叶孤鸿:“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又想要些什么古董?” 叶孤鸿看了看那些兵器,多是刀剑,或者奇门兵刃,便说道:“在下峨眉叶孤鸿,想要一条长枪,可惜贵处没有。” 李善长眉毛一动,盯着他道:“‘峨眉金童’?怪不得能和张五侠做一处,只是叶少侠,这长枪却不是江湖中得用的。” 叶孤鸿微笑道:“行走江湖,叶某有掌有剑足矣,想要长枪,是为了有朝一日请它饱饮胡血。” 李善长大笑,上前仓啷啷推开几般兵刃,把下面席子揭起,露出两条一丈二尺的铁枪,虽是旧物,但锋锐尤寒,望上一眼,毛发皆竖。 叶孤鸿大喜,低呼道:“好重的杀气!好枪,好枪!” 李善长得意道:“既然能够入眼,索性两杆你都拿去!此乃当年神枪双侠遗物,本来前辈们想以此枪杀那范文虎,特意携来,却不料就此落入官府库中,我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出。” 叶孤鸿心道,常遇春既然也有意学枪,这两条枪,正好给他和徐达分了,以他二人将来身份,足以配得上此枪故主。 当下取了枪,就塞入两捆柴禾中,使担子挑起,笑道:“多谢兄台割爱,至于价钱……” 李善长把手一摆:“天南一笔的判官笔,神枪双侠的点钢枪,若是卖钱,岂不俗气!李某不要金银,只要二位一个人情,如何?” 张翠山正色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侠义之事,刀山火海亦替伱走一遭。” 李善长道:“那是自然。将来想到,再同二位说之!” 说罢,笑吟吟引了二人出来,张翠山邀他一起去饮酒,他也不去,之说“今日说话太多,兴致已尽”,张翠山心想这是奇人,不可勉强,再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