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亨扫了林别的二维码,自以为体贴地问:“怎么,是有烦心事吗?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要是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我聊聊啊,咱俩这也算是认识了。” 这就有些过界了。林别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简单明了:“私事。”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懂这意思,陆亨不尴不尬地笑了笑:“那好吧,再联系。”说完端着酒杯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再找别人,找的是谁,说了什么,林别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 他的脑子里被一个人填得满满当当。挤得他都心烦意乱。 “哟,来了。”这都开门营业半天了,郑迷这个老板才迈着悠闲的步子过来,在林别旁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膀问,“怎么样,那事儿想明白了吗?” “想屁,不想了。”林别垂眼看着杯中晶莹剔透的酒液,食指顺着杯口画圈,“我要跟高司阵绝交。” “不至于吧。” “对啊,当然不至于,我就是随嘴胡说一句。”林别蔫吧唧唧地说,“那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啊!” “为什么不能?”郑迷不解,并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细细给他分析,“首先你俩性向一样,而且都没有固定伴侣;其次你俩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对彼此熟悉知根知底,磨合期和七年之痒都省过了;最后——” 郑迷往他耳边凑了凑,低声问:“实话说,昨晚上是不是挺爽的?” 林别一个肘击把他他怼到了一边,欲盖弥彰道:“说啥呢,我昨天喝醉了又不记得。” “谁没喝醉过,大家都是老酒鬼了,我还能信你这话?”郑迷揉着胸口钻进了吧台后面,“要我说实在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又不是讨厌他,凑合在一起得了。” “这是能凑活的事吗?”林别说,“要么别在一起,要是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打底,说什么凑合。” “看不出来原来你是这种想法的人。”郑迷摇了摇头,“那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他?” “都不相信。”林别一口气喝完了最后一点酒,愁苦道,“我不相信自己能真的收心,也害怕他是因为第一次是跟我所以才要在一起的,等以后反应过来了,分手了,我俩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郑迷笑着给他续上了酒:“你想的还真是远,人应该及时行乐不是吗?” “所以你没跟路驰那孩子在一起是因为什么?”路驰抬起眼直视他,“不说要及时行乐吗?” 郑迷:“……” “你看吧,人对珍视的东西顾虑总是很多。”林别漏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我承认我很珍视高司阵,那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你呢,你对路驰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