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网里好像有什么大家伙。” 但我也说不上来西湖能有什么大家伙,总不可能是大蛇吧。 “先往岸边划吧,今天就到这里了。” 我和庄晓蝶挥动着船桨,划向岸边,我们挑了一条最近的路,而不是划回渡口,前面是一片荷花,花早败了,留下翡翠盘子似的荷叶还铺在水面上。 随着水越来越浅,我发现水下有黑乎乎、像皮球一样的东西排在一起。 庄晓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桨,让小船借着惯性,划过荷花慢慢靠岸。 “嘘!” 我望下去,发现那是密密麻麻的脑袋,西湖底有无数的丧尸在缓慢行走。 我与庄晓蝶像是被蛇发女妖盯住似的,一动也不动,静静等着小船慢慢漂过去。 我们忘了一件事,正如《丧尸观察报告》中提到的,丧尸一旦落水,就会在水底徘徊。 人体密度在不同的条件下有不同的值,正常时略大于水,约1020-1060kg/m3。吸气时刻略小于水,但丧尸不需要呼吸,它们肺里可以装满湖水,而不是空气,所以它们的密度会略大于水。 对西湖充满憧憬的游人在死亡后靠着这份执念,跃入湖中了吗? 我和庄晓蝶刚才捞到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一具丧尸。 我瞥了一眼鱼篓中的鲫鱼,顿时失去了胃口。 我想四灵教可能也会放弃西湖的渔业资源。 庄晓蝶尽可能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多拍些照片吧,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西湖是这副模样。” 我对着湖底拍了十几张照片。 “太可惜了。”我叹息道,“西湖完了,就算世界恢复正常,谁会不远万里来看一汪化尸水呢。” “西湖不会完,再说她也不会在乎什么游人。”庄晓蝶说道,“只要我们的文明延续下去,对美好的向往没有改变,那么当我们重返这里,还是会被西湖折服,会很快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在这里游玩嬉戏。” “希望如你所说。” 我们的船撞到了岸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水底的丧尸们齐刷刷地抬起头,我们隔着水面与它们对视了一会儿,由于隔着湖水,丧尸们察觉不到我们是它们的猎物,又低下头,在水底缓慢移动。 我先跳上岸,再把庄晓蝶拉上了岸。 “我们的车好像停在其他地方,我们要再划船过去吗?”我问道。 庄晓蝶看了看四周,发现来往的丧尸不多。 “不了,从丧尸头顶划船过去,这种体验一生只要有一次就够了。”庄晓蝶说道,“大概就一公里,趁着下雨,我们走过去吧。” 哪怕在这样的环境中,和女性朋友一起在雨中漫步依然是件惬意的事情。 我们走了没多久,我就注意到远处有个白色的、怪异的东西。那是一条白蛇,挂在远处的树梢上,像冬日的一截雾凇,像蓬莱的玉树枝。 我离它很远,但又觉得它就在我眼前,我能清晰地看到它鲜红色的信子,如同爱人的舌头。 它在干什么,在一个毁灭的城市做一个混沌的美梦吗? 我指着它,提醒庄晓蝶前面有条蛇。 在某些地方,据说指着蛇会招来不幸,但在杭州,白蛇是祥瑞。自古白化的动物都是祥瑞,白蛇也不例外。而白蛇对这座城市又有特殊的意义,杭州的白蛇,西湖的白蛇总要不一样一些。 “它真美。”庄晓蝶由衷地赞叹道。 被我们赞美的白蛇扭过身子,像和我们打招呼一般,昂了昂头,然后跃入水中,游走了。 “我觉得我们要走好运了。”我说道。 在我家乡,说到一户人家兴旺,往往会说他家有白蛇镇宅。 “借你吉言吧。” 我们回到车上时,天色已晚,我和庄晓蝶在车上将就了一晚。 夜里很冷,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庄晓蝶在后座。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