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过钱塘江大潮天天看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浪头高一点,不过大潮前后抓点小鱼小虾倒是不错,在清水里养净,炒了或者加笋干煲汤都很好。” 唐玄鸣对何莫说道:“别光顾着吃,看着点时间,别让大潮把你卷走了。” 何莫喝了酒,红着脸说:“不可能,我注意着时间呢。” 我见祭品小伙一直低头吃东西,没有说话。他和其他人不熟,我们聊得这么火热,倒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明明他才是主角。 “四天还挺难熬的。”我向祭品小伙搭话。 “嗯。”祭品小伙抬起了头,“但不会有事的,这么多人都挨过来了,我当然也可以。”他对我说道,“只要多睡几觉,四天很快就过去了。” 他说得很坚定。 我没再深入这个话题,问他明天的安排。 “明天你想吃什么?” “就白粥吧,如果有萝卜干就配点萝卜干。” 我问道:“萧山萝卜干?” “那最好。” 我问:“你也是萧山人。” “是啊。” 祭品小伙为了更好的发展从萧山到了杭州市区。 “想回去啊,早知道就不出来。”祭品小伙叹了一口气,“可惜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没有意义了。” 我也叹了口气说:“都是一样啊。” 我想他还是害怕的吧,作为一个末日的幸存者,被送进密室献给邪神,一定会感到害怕吧。之前他表现得那么开朗,落座之后却只顾着吃。有时候,无论有多少人陪在你身边,内心的痛苦也不会丝毫减轻。 第二天,祭品小伙喝完白粥就被送进了密室。 这是我第一次从头到尾见证一场四灵教的祭祀。 祭品会被关到箱子里,四肢都系上绳子,绳子另一端固定在箱子内。放置祭品的箱子有点像古埃及法老王的棺椁。 这样一来,就算祭品死亡,转化成丧尸,也不会到处乱跑,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之后,他们会锁上门窗,离开房间,只留下两个人在门口护卫。锁不是酒店的门禁锁,听小志说,四灵教有个成员是锁匠,所以郑宏颖让他把所有门锁都换成了老式的机械锁,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祭祀的场所是一个密室。 四天很快就过去了,仪式结束那天,我就站在门口,许大禹和另一个教徒进入房间,我听到箱子打开的声音。 “小心!”这是许大禹的声音。 我挤进房间,看到了最坏的情况。 是祭品小伙,它张牙舞爪,正尝试攻击许大禹他们。 许大禹边上那人拿出了匕首,小心翼翼地接近祭品小伙,后者被绑着,就算转化成丧尸,力量大增,也不可能挣脱。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相同的事情,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不过是杀丧尸而已。 我问许大禹,他们会怎么处理祭品小伙的尸体。 许大禹告诉我,明天有人开车出去,会顺便带上尸体,找个僻静的地方丢了。 祭品小伙会被丢掉,如同任何一种无用的垃圾。 我该怎么祭奠他,在庭院内立块木牌吗?可又该写什么名字? 其他教徒像是已经忘记了祭品的死亡,继续着仪式,开始吃喝。 祭品小伙的死让我清醒过来。这个看似安全的四灵教并不安全,它像蛰伏着的野兽,不时择人而噬。不久前还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喝酒的人,一转眼却成了一具没人要的尸体。 祭品小伙死的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是一头硕大无朋的鲸鱼,游弋在广阔的海洋,却保留着自蛮荒时代起的所有记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