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 徐烟林目不斜视就要往前走,果不其然被张若谦冲上来截住了。 她是真的很烦。“做什么?” 还有完没完了! “我不打扰你……”这人开口,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多么委屈,“我就是想说你这样真好看……” 哦,怎么的,你还想要听我说谢谢吗? 徐烟林腰背挺直,面无表情,侧身想从他旁边经过时,张若谦忽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烟林……没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每天都睡不着,睡着了梦里都是你,梦里的你还像以前一样对我笑……你好久都没有对我笑过了……” “我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徐烟林:不能。 日光稀薄得仿佛兑了水,蛋壳黄绒绒铺了满地。檐廊此处背阴,站在楼影里向外望去,世界像是额外多了一层草木清香的滤镜。 初生的,勃发的,各个时期的茂盛生命,在南方温暖的秋日,杂糅在同一时空里。 不论自己将变成哪一种姿态,她都要走出去,站在光的恩赐里。 徐烟林想,必须、一定、现在就要让这件事情彻底结束。 她侧身回头,一身旗袍仪态万方,小立领衬得一张脸只有巴掌大,下颌线条锐利地收窄,冷肃地为她染上两分傲气。 “我找到喜欢的人了。” 蹲着的人浑身一僵,但徐烟林毫不在意,漆黑的眼睛里不带一丝犹豫,语气笃定,仿佛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停止你的幻想,不要再来烦我。” 她希望这是她对张若谦说的最后一句话。 事实上,这的确是她对张若谦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尽管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徐烟林也再没有对他说过一个字。 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现场,和现场外的人影都一动不动。 按下暂停,阳光,山岚,和游云,全都一动不动。 按下播放,越森的眼睛闭上又睁开。 半晌,他觉得再躲下去可能就会被发现了,这才从楼角的盲区里拐出来,无声地往操场去。 他当然不是故意偷听。 开幕式干了那件从不会干的事后,他心浮气躁得很,带着点不明所以的紧张,便赶在众人回到班级看台之前离开,找了个晒不到阳光的地方,坐了下来。 没有人会看见他在按揉自己的腿,也没有人会看见他在整理他的心。 五味杂陈最是古怪,想理也理不清,在小角落里不知猫了多久,他才突然听见外面的声音,仿佛突然有人冲他泼了一瓢水,冲淡了所有无头无绪的滋味。 她的声音。 越森一脚踩在草地干燥的叶片上,噼啪破碎的细响竟然震耳欲聋。 徐烟林换了衣服走出来,走了另外的路回班,根本没去看来时的人还在不在。 关于找到喜欢的人,她当然是瞎说的。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那样讲,不过是为了尽快摆脱他的纠缠而想的说辞,希望有用。 对方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那就不要让他这样以为。 她把手机掏出来拉黑了张若谦的号码,这下该彻底清静了。 早就应该拉黑,是她之前太瞻前顾后了。 看台的座位就是按班里的座位排的,徐烟林一眼就看见自己位置后面,越森已经重新出现,在翻着一本时事杂志。 他一直翻到下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