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驸马爷能日日在京中陪着殿下就好了。” “殿□□弱,如今还要费神去管宫务, 实在是该好好歇息一下。” “殿下如今威严日重, 反正我是不敢开口的,要不,你去说?” 小女使打了个寒战, 似是想起华滟面无表情发落下人时的模样, 顿时也摇了摇头,咬着唇低声道:“要不, 我们去同濯冰姐姐说说?濯冰姐姐最是心疼殿下的了。” “嘻嘻,你这个主意好。” “那还不快去!” 一群小女使们互相推着挤着嘻嘻哈哈离开了,华滟坐在振鹭亭里,远望她们年轻而鲜活的背影, 不知不觉也露出了微笑。 等到女使们走过回廊,再也看不见背影时, 华滟偏过头, 一只胳膊支起撑着头, 半靠在亭中石桌旁看着鉴湖水起波澜, 等候着她的郎君。 ——温齐说,有件礼物要送给她。 他去准备礼物了。 一只螺钿漆银的朱底盒子被推到华滟面前。 “这是?”华滟询问着看向温齐。 温齐以目光鼓励她打开:“你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雕琢成镂空花瓣纹样的盒盖被抽开, 盒中盛放的东西渐渐露了出来。下一秒,华滟脸色大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华滟倏然起身,手指石桌上的漆盒,冷冷地问。 温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亦起身,走到华滟身边,试图扶上她的肩膀安抚她。 然而立刻,华滟就抽身离开了。 她只是冷冷地侧首望着他。 华滟今日从宫里出来便去了惠林寺上香,回府后一身流霞锦的宫装尚未换下,便应邀来了振鹭亭。如今站在温齐身侧,纵使个头才到他的下巴处,但那一身的气势,已不容人忽视和小觑了。 温齐这才恍然觉察到,在他离京奔波的这些时日里,华滟早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了。 华滟盯着他,纤长的手指点上那只螺钿盒子,一字一句问道:“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华滟站在开得极盛的花树下,一身雍容宫装,满身华贵气度,小巧的下巴微微上扬,涂了胭脂的唇紧抿着,而她的眼瞳,如同绾起的漆黑发髻一般,黑得发亮,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真的长大了啊…… 温齐在心里叹道。 他再次伸出手去,揽过华滟单薄的肩背。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温齐感到怀中人的肩背稍稍软了下来,便立时抱她入怀,手掌一遍遍地抚摸过她的脊背,如同哄睡小婴儿一般,以极致的耐心和细致,去安抚、等待她的情绪恢复平静。 华滟在他怀里瓮声问:“你为什么要送那样的东西?” 温齐视线微微下垂,落到那匣子里——这木匣子在方才二人的动作间已经被推开了盒盖,其中盛放的东西大剌剌地暴露在了阳光下,投下一道深绿色的影子。 那是一只碧玉烟斗。 “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温齐苦笑着安抚,垂下眼睫,“我哪能不知道你的忌讳呢?” 永安公主因先帝病故,最讨厌装神弄鬼的道士和吸食寒食散、旱烟的人。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送只烟斗给她? 华滟虽没有说话,但是温齐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了这个疑问。 温齐放在她,将那只碧玉烟斗从盒子里拾起来,拉开了第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