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连虫鸟的鸣叫声都无,但她却并未感到寂寞,反而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汲取到了默然无声的能量,也如这皎洁月色,撕开她心底巨大的漆黑的阴影,透下光亮来。尽管只是一丝光亮,却也足以她一扫多日的疲惫,拂去心台尘埃。 华滟静悄悄地坐了起来。 温齐默不作声地放开了手。 “我睡了,有多久?”她轻声问,恍若不敢惊醒任何人般的轻柔。 他说:“没有多久。” 沉默了一会儿,华滟低声道:“说起来,有一句话我还没对你说呢。” 温齐的心重重跳动了一下:“……什么话?”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的那些“不若和离”之类的话。万一,她真的要…… 他抿了抿唇,到那时,他怕是不能自控。 却见她转头,将脸庞偏向他的方向,清月冷辉淡淡洒下来,照在她秀丽小巧的脸上,如渡上一层朦胧的银纱,眉眼含笑,红唇微启,这一刻,竟如他少时误入南地,于山林旧寺中得见的观音菩萨般,圣洁而美丽。 “生时如微尘,今日共几分,千里快哉风,愿与君乐闻。”她赧然笑了笑,轻声道,“论诗才我不如你,你可别嫌弃。” 温齐听到自己恍惚的声音说:“我怎么会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就好。”她柔声道。 许是刚哭过一场的原因,她的声音听来并不如平常一样中气十足,是轻缈的柔和的嗓音,这般月色下,更教人觉得,此地不似人间。 因此当她提出要下山回去时,温齐心里竟有几分空落落的。 他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只是如来时一样,沉默地背起她,一步步踩着石阶走下去。 更深露重,他们又在山中,凉意更盛,她趴在他背上,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汲取一丝温暖。 “殿下,马上到了。”将至山脚,他又变成了那个在她面前拘谨不已的驸马。 华滟吸了吸鼻子,突然道:“你知道我的脚是如何伤的吗?” 他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是怎么伤的?” 她却突然俏皮一笑:“你猜!” 清脆的笑声连带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边,他似是有些痒,往旁边偏了偏脖子:“嗯……殿下骑术好,是骑马时被马镫子拉伤的吗?” 石阶到底了,隐约可见挂在马车上方的走马灯的灯光。 “不是。”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近得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是那个人朝我压过来时,我慌不择路要逃跑,结果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在地上伤的。” “从那以后,我的右腿就很容易再受伤。” 温齐心里一瞬间划过亿万道念头,杂芜慌乱,他不能细思,只好如预设的动作那样,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车辕上,然后去解了系马缰,不敢抬头看她。 皇宫里,门槛都做的很高。那时她才十四岁,是了,还未完全长大,是很容易被绊倒…… “喂!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她突然出声叫住他。 温齐的手一顿,绕了两圈缰绳,僵硬地坐在车前,慌乱地应答:“我……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车厢里的女子一手扶上他的肩膀,艰难地挪了出来,从身后凑上来,吐息如兰:“我说,你既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