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与他平视。 她望着那双盈着晴蓝潋光的眼眸,愉悦道:“比如齐兄的来历?” 齐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可以。” “可以?”华滟一时不意他如此轻易地就点头了。 “不过要等一下。” 听到这句话,华滟不觉意外,反而好奇地望向他:“要等多久?” 这回齐曜没有回答她,而是捡起墙根处的一把伞撑开,然后从堂屋里搬出一架梯子来。那木梯几乎有两人高,打得极沉,但齐曜用手穿过一格步梯,稍一用力便将梯子斜着扛了起来,一手撑伞一手扛梯,走到了小院里,将那梯子架在了屋檐上。 他也不要人扶,架稳了木梯后动作轻巧地沿着一格格踏脚一直爬到了屋顶上。 华滟惊奇地看着他。 齐曜将伞靠在脖窝处,顶着风雨一双手快速地拿起什么又放了回去。 直到这时,华滟才明白过来他在做什么。 他在捡瓦。 从进国子监时华滟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国子监按理来说是最高学府,向来戒备森严,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生人入内?但那时她一心想着等会见到白又青该如何与他分说,不曾细想竟没有在意。 等到寻人问了路,找到白又青暂住的小院,这一路破败的花草树木,连同下大雨时会漏雨的学舍,简直叫她开了眼。 这哪里是培育人才的国子监啊! 华滟仰头看了看在屋顶上忙碌的齐曜,再转头朝屋内看去。前头雨甚疾,屋内有几处地方漏雨,叮叮咚咚的声音混着落雨声,难以分辨。 她抿了抿唇,朝奇墨点了点头。 奇墨领会了她的意思,当即放下了伞,一溜烟跑出屋外,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齐曜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是华滟的小厮,微怔了一会儿。奇墨冲他笑笑,忙着拾起瓦起来。 两个人一齐动手,这屋舍虽破旧,漏雨的地方不过两三处而已,倒是很快就收拾好了。 待到回到堂屋,齐曜见着屋内积的水已被扫尽,不免多看了几眼坐在圈椅上翘着腿喝茶的华滟。 这半会儿工夫,不仅扫了水,还升了炉子烧水。 齐曜一时无语,她倒是自在。 听着门口动静,华滟眼前一亮,忙当下腿来坐正了,期待地看着他。 哪知那穿着玄衣的人不过瞧了她一眼就转入了内室,华滟一愣。 奇墨悄摸儿跑到她身边来:“殿下,那位郎君衣衫不妥,应是更衣去了。”他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听着这响,华滟想起来奇墨也是在雨里淋了一遭的,虽有伞,但挡不住风雨,只怕衣裳全都湿了。 她瞅了瞅,道:“你先去兰台候着罢。” 奇墨惶恐:“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我叫你去你便去。” “殿下……”奇墨还要再说,华滟却有些不耐烦了。 “话还要我说两遍吗?回去候着。”声音严厉了起来。 华滟挑剔地看了看他:“别染了风寒过了病气给我。去!” 齐曜换了身洁净的衣裳,从内室里出来时,便见到那“燕小公子”的随侍略行了个礼,留了一把伞出去的背影。 “燕小公子御下本领好生厉害。”他换了身湖水蓝的襕衫,整个人瞧起来柔和不少,较之先前少了几分冷冽。只是出口的话语却不怎么动听。 华滟饶有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