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先厉色训了那两人几句,又对弋戈道:“流浪狗这个事……没有很明确的法规,我们不太好管。但你这个确实是先动手,还把人开瓢了,可能,得负担医药费。” 弋戈心里不爽,但知道这事韩林也没办法,于是不太耐烦点点头,“知道,我赔。”又问:“狗呢?” “放心,在队里训导员那,正做检查呢。”韩林见她没跟他据理力争,松了一口气,他是见识过蒋寒衣这女朋友的,她要是想争辩什么,谁都得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还默默倒戈“有道理啊”。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蒋姨在来的路上了。” “嗯。”弋戈没什么反应,情绪有些低落。 “你也是真有意思,进了警局要喊婆婆来捞人。”韩林想跟她说点轻松的,“这事为什么不敢让蒋寒衣知道?你总不会是怕他吧?” 弋戈笑笑,“不知道,可能有点吧。” 韩林不信,蒋寒衣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名声都快传遍全杭州,谁不知道他一颗红心向弋戈,进化论都得排在绝对弋戈主义后面? 他没多问,只是看着弋戈那半条手臂瘆得慌,又问了一遍:“真不用先去医院包扎?” 那俩男的包扎是在队里随手做的,弋戈拒绝了队医的包扎,就简单地用双氧水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自己拿了瓶碘伏。 弋戈摇头,然后又拿起棉签,三根并一排,往自己伤口上划拉。 韩林看得龇牙咧嘴,弋戈自己面无表情。 快两个小时后,蒋胜男才拿着登山棒匆匆赶来。 进门看见弋戈那手臂,擦伤面积本就大,加上碘伏的痕迹,看起来特别吓人。蒋胜男登时大火,差点拿登山棒往那瘦个子脑袋上也开一瓢。 “诶诶诶,蒋姨!”韩林忙将人拦住,好一通说,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将蒋胜男的情绪安抚下来。 蒋胜男听了,登山棒指着那俩男的鼻子,大骂道:“活该!这么年轻有胳膊有腿的干点什么不好,偷狗、坑人,还跟小姑娘动手?!” 大概是这位以冲锋之姿冲进警局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太过彪悍,那俩男的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听训,只默默反驳了一句:“流浪狗,我们牵到家里来,不算偷吧……” 弋戈闻言,站起身,“好,你们承认了是流浪狗。那买狗的钱,不管是五百还是五千,我一分都不会出。你们俩如果打算去医院仔细检查,医药费我负责,但我要明明确确的收据,医院收了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多少;如果不去,签字滚蛋吧。” 到手的五千没了,脑袋上还白挨一闷棍,那俩男的当然不乐意。可抬头正要争辩,看着蒋胜男怒目圆睁的模样,就仿佛血脉受到压制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最后,那两个人留了弋戈的电话,说到医院检查完了之后发消息给她。蒋胜男也在文件上签了字,把弋戈领走了。 “对不起阿姨,让您担心了。”一上车,弋戈认错态度良好。 “你还答应给他们五千?”蒋胜男开口却问。 弋戈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我知道这钱不该给,给了不仅我自己是冤大头,也是开了坏头,不利于之后的救助工作。但那狗看起来情况太不好了,我急着送它去医院,就答应了。可那两个人说好了五千又反悔,是要加价的意思,还拧那狗狗的耳朵威胁我,我实在生气,就动手了。” 实际上动手也没捞着什么好,除了一开始先发制人往那胖子头上敲了一棍,之后弋戈立刻就被他们推倒在地上,不仅擦伤手臂,后背也摔得生疼,肚子上还挨了好几脚。 一直到现在弋戈其实都有些恍惚,或者说灰心。她发现大部分时候,她还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男人推倒和压制的弱者。哪怕她已经练了好几年的拳,哪怕那两个男的甚至都算不上强壮。 今天要不是那两个男的还算老实怕事,要不是有人看见报了警,还会发生什么呢? 她敢想,却不能接受那个后果。 “下回碰到这事,他说五千的时候就该直接上棍子。”蒋胜男心疼她,又忿忿地说。 “…知道了。” “寒衣知道这事了么?” “还没。”弋戈又强调,“您也别跟他说。”语气弱下来,少见的怯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