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上、电视柜上、衣柜上、猫爬架上,总之就是一切高地,然后一脸不高兴地俯瞰这家里愚蠢的人类。她唯一亲和的时刻,就是和银河在一起的时候。挠头、打滚、舔毛毛,撒娇撒得判若两猫。 两人还是到中心花园坐下,看着银河躺平在地上任星星“蹂躏”,好脾气到连牙都不冲她呲一下。 “银河真的脾气太好了,长得这么大块头,平时连叫都不叫一下。”蒋寒衣说,“我喂他吃饼干,他都小口小口的怕咬到我手。” 弋戈笑说:“那是因为他跟你熟。其实他性格不好的。” “啊?那可真看不出来!”蒋寒衣讶异道。 弋戈说:“他小时候被我们村里的人吐过口水、扔过石头,因为长得吓人。有一次我一个同学,拿老鼠药放在包子里给他吃,还好被我发现了。所以他现在对陌生人很警惕的,也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哪里吓人了?!我们银河这骨量,这气势,比那些登陆冠军也不差的好吗!”蒋寒衣忿忿道,“下回我去桃舟,你跟我说是哪个孙子想给他下药,我揍死他!” 弋戈笑一声:“还用得着你?我早自己动手了,揍得他妈都没敢认。” 蒋寒衣抱拳:“英雄,干得漂亮!” 弋戈笑得灿烂极了,也学他一抱拳,“谬赞谬赞!” 话音刚落,她肚子忽然响起“咕咕”两声。 临近中午,她确实饿了。 “蒋寒衣,你饿不饿?” “吃肯德基?” 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愣了两秒,蒋寒衣大手一挥:“走,向着新春缤纷桶出发!” 新年假期人多,点菜后弋戈和蒋寒衣在座位上等着出餐。 弋戈见蒋寒衣背了书包,问:“你带作业了吗?现在就抄吧。”说着,她主动把自己的试卷拿出来,全部码在桌上。 “……”蒋寒衣好笑道,“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这么主动给人抄作业的好学生。” “礼尚往来。”弋戈理所当然地说。 蒋寒衣叹了口气,掏出语文试卷,嘟囔似的说了句:“其实我也没那么不学无术,理科作业我还是会写的。就这语文,我实在是一看就想吐,写不下去。” 说着,他伸手去翻弋戈的语文试卷。 弋戈警惕地按住,确认地问:“你确定要抄我的语文作业?” 蒋寒衣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也比我的好,我连古诗词默写都背不下来。” “…行。”弋戈松手,然后眼神无意地一瞥,果然看见蒋寒衣试卷上空空如也,连古诗词默写那题,都只写了一行。 欸等等…… 那行字,怎么看着像英文? 弋戈把他的试卷挪过来摆正了一看,好家伙,“巴山楚水凄凉地”,蒋寒衣是这么接的—— resiponsibility。 还拼错了,多加了个 i。 弋戈不自觉地就跟着念出来,然后就被点了笑穴,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旁若无人,怎么也停不下来。 蒋寒衣纳闷了:“有这么好笑?你没听过?” “没有。”弋戈捧着肚子摇头。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截棍;沉舟侧畔千帆过,孔雀开屏花样多;垂死梦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这些都没听过?”蒋寒衣“出口成章”,把弋戈逗得前仰后合。他来劲了,得意道:“还有好多呢,你咋这么没童年。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小轩窗,正梳妆;后宫佳丽三千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