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敢登门了,还专挑蒋胜男在家的时间。蒋志强时不时来找他诉诉孤寡的苦,他尚且能勉强接受陪个好脸,谁让他生下来就是给人当儿子的;但蒋志强硬要来恶心他妈,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蒋寒衣捏捏眉心,皮笑肉不笑地说:“爸,你跟我妈都离婚多少年了,别再来了。你要想见我,直接打个电话给我就成,我请您吃大餐!” 蒋志强还想再说什么,蒋寒衣已经拉开单元门,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蒋志强可怜巴巴地看了儿子一眼,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得再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走了。 蒋寒衣回到家,蒋胜男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端了碗新炖的燕窝吃着,一屋子的奶香味。 蒋寒衣扭头看了眼厨房料理台上的包装,他母亲大人吃的燕窝果然还是那个老牌子,目测比刚刚蒋志强拎着的那个不知名杂牌贵了至少得有一位数。 而看蒋胜男这兴致大好的模样,要么是又谈下了个大单,要么是刚刚大骂蒋志强发挥极佳,酣畅淋漓。 蒋寒衣觉得二者皆有的可能性高些。 于是他非常狗腿地走过去,“蒋总,奴才可想死您了!” 蒋胜男嫌弃地挪屁股坐远了点,睨他一眼,问:“又给你舅看店去了?” “啊。”蒋寒衣应声,“我还帮我舅卖了辆车呢。” 蒋胜男呵了声:“他那堆古董还没锈?谁买的?” “没呢,我舅多宝贝车啊。”蒋寒衣说,“我同学还挺喜欢的。” “你同学?”蒋胜男有点惊讶,她印象中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追求性能高造型酷炫的车,哪个小朋友这么有品味? “嗯,新转来的。”蒋寒衣又想到弋戈牵着大狗的高挑身影,一拍脑袋,“妈,咱家卷尺在哪儿?” “你干嘛?” “我量量身高!”蒋寒衣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掏出卷尺,贴墙站好,“你来帮我看看。” 蒋胜男不知他这又闹的是哪出,老佛爷起驾似的缓缓从沙发里站起来,踮着脚用手指在他头顶的位置标了个记号。 这面墙壁上从下至上一道道的刻度和日期,都是蒋寒衣从小到大量身高的记录。 最近一次记录还停留在一年多前,蒋寒衣蹿过一米七之后蒋胜男替他量身高就很费劲了,索性也就不量了。反正他儿子身高长相已经远超合格线,不愁嫁。 “你又受什么刺激了?”蒋胜男问。 蒋寒衣拿卷尺仔仔细细量了下自己的身高,正正好一米八。 “这不科学啊……”他纳闷地嘟囔了句,弋戈难道超过一米八? “别神神叨叨的,有事说事!”蒋胜男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 “哎,就是我们班转来的那个新同学,个子挺高的,我……比划比划。”蒋寒衣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 蒋胜男噗嗤笑出声,感叹了一下青春期幼稚的胜负欲。“你又不是姚明,有人比你高不是很正常。” “不是,她是个女的!”蒋寒衣补充道。 “女孩子?”蒋胜男也有点惊讶了。 “对啊!特别猛一女的。”蒋寒衣拿手比划了下,脑海里又浮现弋戈的身影。 也不知怎的,他一想到弋戈刚刚默默帮他扶车的举动,还有她那天果断推翻范阳课桌的样子,心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觉得新奇,又好像有点熟悉。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生,老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想不出更贴切的词了,摆摆手说:“哎反正就一女生,跟我差不多高,整天牵条巨大的狗,看起来牛逼哄哄的!” 蒋胜男看着儿子丰富的肢体语言和渐渐激动的语气,敏锐地眯起了眼,抱起臂退后一步审视地问:“你就是这么背后说人的?” 蒋寒衣一看他妈这种表情,立刻明白她误会了——蒋家家训,不许背后议论别人,更别提嘲笑和讥讽。 他忙解释:“没没没,我没那意思!我就觉得新奇,随口一说!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