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则是个干枯老头儿,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一看就是宫中的老人儿了。 “魏景盛,内监掌事的。” “顾甚微,你知道的。” 魏景盛听着,忙不迭地站了起身,“不敢当不敢当。名册都在这里了。” 他说着,将自己手中先前翻看的名册推到了韩时宴跟前,又让出了自己座儿。 “一些时日不见,你又比从前更胖些了。再这般胖下去,但凡有眼睛的都知晓你日日吃香的喝辣的了。都在这里了,不会糊弄我吧?” 那魏公公听着韩时宴的话,一个激灵舔着脸讨好的笑了笑,“韩御史说笑了,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呀!” 他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顾甚微搭在剑柄上的手。 好家伙!原本的韩御史已经够难对付了,自己嘴像刀子一般也就算了,还有一对滚刀肉父母。长公主谁得罪得起,人家有靠山?驸马爷谁得罪得起?那是个出其不意的混球啊! 他在内监走到今日,谁好对付谁不好对付,那心中自是有一本账的。 且如今韩御史身边又多了这么一位一言不合就拔剑的…… 简直是弥补了他骂得赢打不赢的最后一块短板! “再说了,宫中人人皆知,官家要我们配合韩御史查案呐!” 韩时宴没有多言什么,光听那沈婕妤身边的嬷嬷说不行,那只是人证,他们还需要切实的证据。 “宫人还有御带,都不可能是来历不明之人。且进宫之时,都会严格调查以防有刺客混入其中。那福雅同李畅,都是记录在侧的。” 韩时宴说着,翻着那册子的手一顿,又拿了另外一本关于御带的小册子。 这一本显然要薄得多,上头记录的人并不在多数。 见韩时宴拿那册子,魏景盛忙道,“韩御史要,小人便一并取过来了。” 韩时宴轻轻地嗯了一声,将那小册子往后翻了几页,待瞧见李畅的姓名,这才停了下来。 他将那两份册子并排放在一起,推到了顾甚微跟前。 顾甚微定睛一看,忍不住出声道,“果然如此,他们二人都是出自同乡同族。那福雅的母族姓夏。” 顾甚微言之未尽,身边的韩时宴却是已经接收到了她的意有所指。 姓夏的,苏州的知县…… 那一个熟悉的名字,立即浮现到了二人的脑海之中。 夏仲安,长洲知县,正是那绿翊姑娘的父亲! 二人皆是眸中闪过了一丝深色,这案子像是九连环一般,一环还套着一环。 顾甚微心中有许多想法,只不过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转眸将视线落在了一旁一直佝偻着腰的老太监身上。 这屋子里没有闲人。 这老太监总归不能是站在这里听隔壁凄厉的惨叫声,来回忆自己的无根岁月的。 果不其然,注意到顾甚微的视线,那魏景盛立即说道,“章田,收尸人。” 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这人若是死了,总不好在院子里刨个坑埋了,那这宫中地下还不人叠人? 总归得有人用草席裹着抬出去埋了,而这章田应该就是专门干这事的收尸人。 魏公公说着,横了那老头儿一眼,那威风劲儿同他对待韩时宴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极端。 那姓章的老太监身子一颤,却是扑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