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时宴看着同他并肩而立的姜太师,认真说道,“我们的推测,也未必就是正确的。毕竟江浔已经死了,他画那画的用意,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如果对手是姜太师或者李太保这等人物的话,他们也有可能对我们进行误导。我们还是应当先找证据。” “顾甚微,之前我同你说的话,永远的都有效。” “不管那个人是谁,哪怕那人是天下共认的圣人,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若是神,我们便将他拉下神坛。” 顾甚微听着,避开了韩时宴那炙热的视线,她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位置,离韩时宴远了一分。她担心若是离得再近一些,韩时宴便会听到她变得激烈的心跳声。 那是姜太师,韩敬彦不敢动,王御史不想动,只有韩时宴同她并肩站在一起。 “十七娘!” 顾甚微正想要对韩时宴说话,却是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循声看了过去,发现不知不觉的同韩时宴已经走到了御史台的大门口来,在那门前停着一辆青色的马车。 马车的窗纱被撩了起来,李铭方从那里探出头来,冲着她挥了挥手。 顾甚微一愣,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马车壁上挂着的木牌上,那上头赫然刻着一个姜字。 “阿姊!”顾甚微轻唤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 她跑了几步,又转身看向了韩时宴,“我且先去。韩御史不如去查查那个叫做福雅的小宫女。” 韩时宴欲言又止,看着李铭方的目光深邃无比。 李铭方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她抿着嘴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顾甚微瞥了一眼那车架边站着的二人,驾车的车夫她不认得,倒是那婆子是她曾经见过的柳妈妈,当初她同李铭方相见的时候,这个婆子便是跟在她身边的。 顾甚微想着,就瞧见李铭方撩起了马车帘子,冲着她伸出手来。 几个月不见,李铭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身上的衣衫瞧着都有些不合身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还带着红血丝儿。 “我听说你出事了,可还好?” 顾甚微轻轻地颔首,冲着李铭方笑了笑,她抬起手来,对着李铭方举起了胳膊,“我好着呢,能够打得死牛!” 李铭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眶微红,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很好,前段时日生了一场病,不过四郎待我甚好,如今已经大好了,就是清减了些。”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正要说话,就感觉身下车厢一动,马车已经行驶了起来。 “阿姊可寻太医瞧过了?你从前最是怕喝药,一点点都嫌苦。” “我还记得有一回你染了风寒,偷偷地将药倒在花盆子里,岂料人不爱喝药,花却是爱喝。那盆花生的格外的壮硕,枝繁叶茂……后来给你瞧病的郎中,都改做了花农。” 李铭方哑然,她鼻头一酸,她伸出手来擦了擦眼角。 “我记得,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屋子里的花却是开了,不光开了,还开出了好些种颜色。” “那日数九寒天,我躺在被子里发着烧,你翻窗户来瞧我。穿着单衣不说,还光着脚丫子,头发上全都是雪,说什么要练踏雪无痕……那回你还给我带了前门的肉饼。” “我坐在窗边吃着肉饼,你就在院中舞剑,薅秃了一树的红梅!” 顾甚微点了点头,“后来姜四郎就翻墙来探病了,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毛贼,一剑戳破了他的屁股……流出来的血比红梅还红,他给你带的糖炒栗子落了一地。” “然后唤我坐在窗边吃糖炒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