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面具人同顾甚微同时动了,夜晚的春风吹拂,将乱葬岗上的一片片的纸钱吹得飞扬了起来。 站在周遭的其他六个黑衣人并没有动作,他们一个个摆出了怪异而又僵硬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 顾甚微脚下生风,跑出了残影。 二人瞬间交错,交换了位置。 鲜血同时从二人身上涌了出来。 顾甚微看着自己被划破了的左胳膊,眼神越发的冷冽,这第一次交锋,二人战了个平手。 虽然面具人伤口更大一些,但是她的剑开了刃,而面具人没有。 夜风再起,在那满天的黄纸从地上飞起遮挡住视线的瞬间,二人再一次齐刷刷的动了。 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交错而过,然后又都停了下来,顾甚微看着自己正在淌血的剑,她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左边胳膊,她没有新增伤口,因为这一回伤的还是同一处位置。 先前只是划破皮的伤口,这回却是又深了几分,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了下来,蜿蜒到手指尖上,然后滴落了下来。 顾甚微转过身去,看向了对面的面具人。 她第一剑刺穿了人的左胳膊,第二剑划破了他的腰间,都不是致命伤。 她眼眸一动,看向了周围站着的六个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六个人好像离她更近了些。 顾甚微屏住了呼吸。 风再起,她知道第三次交锋来了! 黑红色的残影在黄纸中间穿过,只是这一回却是不同了,顾甚微并没有离开,而像是一个陀螺一般围绕着那面具人转了一圈,然后方才跳了开来。 “你的武器根本就不是剑,而是活人傀儡。” 顾甚微说着,松开了血淋淋的左手,在她的手中握着一把被割断了透明的线,若非是线上沾了血,根本就看不出来这虚空之中竟是还有这样的东西。 面具人静静地看着个顾甚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先前同顾甚微对战的第三招,他的左手再一次被贯穿了,现在垂在一旁,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衣袖。 “长江后浪推前浪,很可惜我们是敌人。上上个这么让我欣赏的人,还是你的父亲。只不过他的剑是侠义之剑,而你的剑是杀戮之剑。” “而上一个,是魏长命。” 魏长命也同面具人交过手? “很少有人像你一样能够这么快的发现傀儡丝,大部分的人在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那看不见的锋利的丝绳给大卸八块了,割成一堆碎碎的肉渣了。” 面具人说着,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的手指在那没有开刃的长剑上头一划拉,那长剑竟是在蜕了一层壳,露出了里头又细又窄的剑身来。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割我同一处伤口,因为无色透明的傀儡丝在接触到伤口染了血之后,就会成了红色。一处地方不显眼,但是这种血线多了,便容易叫人看出端倪。” “且他们六个人,在我们动手的时候,也同时动了。他们为什么姿势怪异,是因为他们身上都缠了绳索,他们是你的傀儡,要听从你的指使挪转方位。” 用通俗的方法来解释这种杀人手法,就像是蜘蛛吐丝一样,黑衣人在面具人的指使之下跳来跳去,就是为了将她捆住。 面具人眼睛动了动,轻笑出声,“没错!” 他说着,看向了已经割断了傀儡丝的其他六人,“结阵杀了她!” 那六人得令,一下子团团围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