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那孩子的脸,便是你阿娘再生一个,都未必同你生得这般像。” 韩时宴闻言,再一次朝着那篱笆小院看了去,他同顾甚微说话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还是逃过不过习武之人的耳目。 那青衫刺客将孩子抱在怀中,愤怒地又警惕地看了过来,“你们跟踪我!” 答案显而易见,谁都没有回答。 韩时宴看着孩子惊恐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是有些像我,但是更像一个人,我的堂兄韩敬彦。” 顾甚微一怔,从脑海中翻出了从前韩时宴同她说过的话,她说当初苏贵妃想要韩敬彦娶福顺,但是且不说韩敬彦对福顺毫无爱意,他还有自幼定下的门当户对的亲事。 韩家乃是世家大族,那会儿苏贵妃也没有办法步步相逼。 就在韩家以为要横生一番波折的时候,苏贵妃突然又选了顾均安。 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顾甚微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瞥了韩时宴一眼,脑子里已经同时翻开了十个话本子,好家伙!这是酒后公主带着孩子跑,韩敬彦一无所知……还是伪君子真渣男同公主虐恋情深…… 顾甚微胡思乱想着,心下却是有些失望。 公主的秘密就是这个么?她还以为是什么能够拨开迷雾的利器。 顾甚微想着,耳朵动了动,她朝着身后看了过去,一匹骏马快速的飞奔了过来。 那马在山林之中颠簸得很,可马上的人却是毫不在乎,她一脸的焦急,连发髻都跑到松散了去。 见到顾甚微同韩时宴,福顺公主一个小跳从马上跳了下来,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踉跄了几下却是朝着韩时宴同顾甚微的方向焦急的跑了过来。 “表兄,顾亲事,稚子无辜,还请手下留情!” 她喊着,又提起了裙角快速的朝着那篱笆小院里跑了过去,从那青衫刺客的怀中接过了孩子,将他牢牢的抱在了怀中,见孩子安然无恙,她趴在孩子的脖颈间吸了吸。 然后将孩子递给了怯生生的跟出来的乳娘。 “你把琮儿带下去,别吓到他了,然后给寒冬包扎一下。这二位都是我的故人,不会伤害我的。” 寒冬迟疑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顾甚微一眼,然后警惕的护着孩子快步走了进去。 顾甚微瞧着,讥诮出声,“公主在我小弟坟头上种桃花的时候,可没提过什么故人不故人的。” 那天夜里他们几个闯入顾家,给小弟起棺,向顾家人讨公道的时候,福顺隔得远远地看着,那会儿她可不是这副模样。 澄明院被推平了,她小弟的坟头也被推平了。 她的家成了公主游乐的桃花林。 福顺公主抿了抿嘴唇,但是到底没有接顾甚微的话,她看向了韩时宴,轻声地说道,“这孩子同韩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韩敬彦的血脉。” 她说着,嘲讽地笑了笑,“你知道我阿娘的,倘若我怀了韩敬彦的孩子,她怎么会放弃替我小弟拉拢韩家的机会?便是将我的颜面踩在地上,她也会拆掉韩敬彦的婚事,逼着他娶我的。” “那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他的这个长相……” 福顺公主笑了笑,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朝着五福寺的方向看了过去,好一会儿方才收回了视线。 “我虽然是公主,但因为深受父亲宠爱,一年倒是也能够出几回宫。那一年上元节,母妃向大娘娘请示,让我去舅舅家住上两日,陪着外祖父母去看花灯。” “说来也是俗套,我在那永安桥上恰好遇到了阿泽,他是一个小小的镖师,原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可他偏生生了一张同韩敬彦十分相似的脸。” “我当时痴迷韩敬彦,便央了大姨母也就是鲁国公夫人将阿泽留在了汴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