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知晓,倘若她能说真话的话。但是不用旁人,我若是不替顾玉城撒谎掩护,不替顾玉城顶罪,他可不就是被春杏钉死的下毒之人么?” “不过,蓉妈妈不说真话,我还有别的证据。在我的毒药方子上头,有顾玉城留下来的右手手指印。我那梳妆匣子的隔层底垫着的是口脂纸。” “若是要拿药方子,就需要将口脂纸先挪开,然后再掀开盖子,从夹层中取出毒药方子。这样拿过口脂纸的手再去拿药方子,就会在上头留下浅浅地红色手指印。” “这是我为了防贼而故意设下的,因为里头不光是有毒药方子,还有我压箱底的交子。大人可以让人取了之后同顾玉城的手指印作比对。” 孟氏说着,不管一旁狂吠着的顾玉城,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同顾玉城夫妻多年,我知晓他想要抓见不得光的药的时候会去安和堂找一位姓于的学徒。” “那姓于的见钱眼开,不管人抓什么药都不会过问。八年前的事情,他记不记得我不知晓。” “但是顾玉城最近才对春杏下毒,显然他应该是记得的。” 王一和听着,看了吴江一眼,吴江点了点头,领着衙役匆匆出门去安和堂了。 孟氏说完,堂上安静了好一会儿,那顾玉城这会儿失去了吴江的钳制,却是也无力闹腾。 他愤怒地盯着孟氏瞧,眼中满是阴郁,“蠢妇,蠢妇啊!你这是着了顾甚微的道了!你让我成了杀人凶手,日后谁还来庇护均安呢?” 孟氏却是冷笑出声,她扭过头去,抬手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顾玉城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气巨大,直接将顾玉城打翻在地,流了一嘴的血,他张开嘴呸呸了两下,竟是掉下了一颗牙来。 顾甚微瞧着,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孟氏可是拿着铁锹打人的壮士啊! 孟氏一巴掌下去,她冷冷地看着顾玉城,“你忘记让我日夜诵读的七七四十九条顾氏家规了么?我是顾家妇,得遵循家规做一个不虚言妄语之人。” “啪!”王府尹的惊堂木声再一次响彻堂上。 顾玉城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孟氏,慌慌张张地朝着顾均安看了过去。 顾均安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立即挪开了目光…… 顾玉城心中一凉,他希翼地朝着门口看了过去,可是开封府衙堂前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父亲顾言之没有来,不光是顾言之,顾家其他人也都没有来! 顾玉城这下子彻底地慌了神,他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 “汴京城的夜空,有时候会特别的近,感觉我站在地上抬手就能够摘到天上的星辰。有时候又会觉得格外的远,远到盯着看久了就会将人整个吸进去一样。” 顾甚微同韩时宴并肩而行,走在了开封府衙去往桑子巷的路上。 不夜城这会儿游人如织,样式新奇的灯笼,穿着各种绫罗绸缎的美人儿,三五不时的便从旁经过。 顾甚微仰着头,伸出手来冲着天空抓了抓,有些怅然的感叹出声。 一旁的韩时宴静静地听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案子还没有审完,你怎么不继续听下去了,继续看顾家人狗咬狗不好么?” 顾甚微轻松地笑了出声,“弱鸡才一直沉溺于过去的胜利,像我这样的勇士,当然是帅气地奔赴下一个战场。扫尾这种的工作,就交给一直敲木鱼的王和尚吧。” 韩时宴一怔,他一下子没有想明白,“一直敲木鱼的王和尚?” 顾甚微冲着韩时宴眨了眨眼睛,“你没有发现吗?王大人审案子,只有啪啪啪的拍惊堂木一个作用。” 韩时宴见她欢喜,也跟着勾起了嘴角,“王大人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绰号。” 不过没有孟氏顶罪,且有她同曹大娘子联手指认,顾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