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你死里逃生,我大哭了一场,想要去寻你又不知往哪里去;又闻你入了皇城司,成日里提心吊胆……顾家那群畜生,怎地敢这般对你?” “我只恨自己当日不在汴京,不能去助你一臂之力。好在老天爷有眼,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她说着,围着顾甚微转了一圈儿,又哽咽了起来,“你可还好?我瞧着瘦了许多!怎地不来寻我?” 顾甚微被她问得有些感伤,她轻轻一笑,“铭方阿姊问这么些,倒是让我从何答起?我虽是习武之人,但到底也是个姑娘,可不想成为那等胸口碎大石的壮汉。精瘦些好,穿衣衫好看。” “我如今入了皇城司,名声不好,不想拖累的阿姊。” “阿姊别光说我,一别三载,你如今如何?我瞧着方才那柳婆子腰间挂着姜府的腰牌,想来阿姊同那姜四郎的好事成了。” 李铭方一怔,胡乱的点了点头。 她拉着顾甚微坐了下来,又在自己的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锦袋来,塞到了顾甚微手中,“这里是一些交子,还有一些碎银子。你如今在外走动,花钱的地方众多,那上司要打点,手下也要打点。” “我在后宅,吃穿住行皆是公家份例里出,用不着这些。” 她说着,顿了顿,“而且我同姜四郎两情相悦,有他护着,根本就没有吃苦的时候。” “你若是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情分,就将这银钱给收下了。” 顾甚微瞧着李铭方真挚的眼神,张开手去,轻轻地抱了抱她。 李铭方回报过去,见她削瘦得风都能吹起,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无须银钱,我从顾家将我爹娘的产业都拿回来了,且皇城司也有俸禄在。阿姊虽然在内宅,但是姜家是高门大户,你才应该手头宽裕些。” 顾甚微想着,心中直叹气。 她没有想过去找李铭方,她要做的事情犹如飞蛾扑火,李铭方同她不一样。 李铭方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姜四郎跪求他母亲要娶我进门,姜夫人不乐意。我担心影响哥哥考学,便同他回乡躲避了。想着我离远了,不久他也就忘记了,也就是那时候,错过了你……” “虽然我知晓我在汴京城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我还是觉得十分对不住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汴京。” 李铭方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后来二年我哥哥中了进士,姜太师见四郎一直坚持,便做主让我进了门。我进门之前,婆母看我百般不是,但嫁进去了之后,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她也是嘴硬心软之人,到底是大家出身,做不出那种磋磨儿媳妇的事情,且我还有姜四郎,你莫要担心我。” 顾甚微点了点头,“铭方阿姊同姜四郎的故事,若是写成话本子,不知看哭多少小姑娘。” 李铭方吸了吸鼻子,却是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好。” 顾甚微见她镇定下来,眼眸一动想着问道,“阿姊可知晓哪一位是昌义伯府的曹大娘子?” 李铭方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想问清姐儿嫁到昌义伯府去的事情么?” 她说着,面露犹疑,过了一会儿又坚定地说道,“前一阵子,我还听我婆母妯娌们说起这事儿来,说曹大娘子让清姐儿进昌义伯府恐怕是别有用心。” “我大姑子嫁的便是那曹家,她说曹大娘子心胸狭窄,对顾家怨恨颇深,说是当初顾家瞧中了一个庄子,曹大娘子立即背着人偷偷出了两倍的价钱将那庄子买了回来。” “因着这事,曹家闹得人仰马翻。后来昌义伯府大娘子死了,她嫁过去做了续弦,才渐渐平和了下来。”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她对顾家有什么怨恨?” 李铭方四下里看了看,声音更小了一些,“我听闻曹大娘子本来有一门极好的亲事,但是当年她被你阿爹所救之后,有意相许。顾家点了头之后,她便去退了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