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的衙役。 看到像个猴儿一般上蹿下跳的吴江,无语的别开了眼。 “若这毒有这般厉害,你哪里还有命去摸旁人,自己个倒先去见阎王了”,老仵作说着,瞧见吴江手下快要被按进土里去的顾玉城,更是脑子嗡嗡作响。 他懒得瞧那厮,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木头箱子搁在了地上打开盖来,开始捡骨。 顾甚微离得近,朝着箱笼看了过去,鼻头微微有些泛酸。 老仵作显然是早有准备过来的,那木头箱子里头空空的,铺着一层白布,看上去就像是特意给她阿弟准备的棺。 他捡起一块胫骨,微微地蹙了蹙眉头,然后一块一块的骨头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木头箱子里便呈现出了一副完整的婴儿骨架。 待一切完毕,他站起身来,冲着顾甚微说道,“我会找平安堂的郎中们一起来确认这个毒究竟是什么,同那燕窝是否是同一种毒药。” “我来之时,王大人吩咐让吴江你领着兄弟们去查找,看这府中可还有这等害人之物,省得危害福顺公主。” 顾甚微听着,想到了韩时宴对开封府尹王一和的评价。 这王大人果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不想自己个担“抄家”的责任,竟是扯了福顺公主做大旗。 毕竟为公主排除隐患,到时候顾家上御前告状,官家也定是不会责难。 顾老爷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招,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他想着,目光移转,朝着还有些呆愣的孟氏看了过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顾甚微有些不记得,最近已经看过多少回汴京的日出了。 “顾亲人,你尝尝这个鱼丸!等老仵作的验看结果出来,天一亮就要开堂审案。到时候且看顾玉城那家伙怎么跪地求饶!给你阿娘同阿弟偿命!” 吴江一脸的雀跃,压根儿看不出一丝疲惫,他拿起大勺儿,在那大海碗中捞起了一大勺鱼丸,径直地倒在了顾甚微的碗中。 他说着,还白了韩时宴一眼,“韩时宴你未免太冷漠了些,咱们就应该齐心协力帮顾亲人弄死这帮披着人皮的狼!这回不光是抓了顾玉城,且等着我将这丑事传得满汴京都是,让他们三个月都不好意思出门。” 韩时宴瞧着顾甚微看着鱼丸没有动筷子,默默地拿起小勺,从她的碗中分了一半出来。 他耳根子微红,却是没有看顾甚微,而是白了吴江一眼。 “你是个推官,查案不能凭借个人好恶,更加不能由着私情先入为主。且现在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一些,顾言之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他必然还有后手。” “不过做任何事情都很难一蹴而就,莫要心急才是。” 韩时宴说着,余光瞟了顾甚微一眼。 瞧见她终于动了筷子,将一颗白嫩嫩的鱼丸塞进了嘴中,吃得腮帮子鼓鼓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吴江毫无察觉,听着只哼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我这哪里是徇私?我这分明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那老头儿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亏得顾亲人能忍这么多年。” “若换成我,早就把他头给扭掉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头上一阵劲风袭来,吴江一个歪头骂道,“哪来的小贼敢突袭爷爷……” “啪”,吴江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嗷嗷站了起身,“老仵作,你怎么还学会了声东击西,故意让我往你巴掌上撞过去!验毒验完了么?” 老仵作不紧不慢地在吴江旁边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鱼丸面,“老头子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熬了一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还把顾言之头拧掉呢?” “怕不是他将你的脑壳割了当球踢,你还一边飞一边热泪盈眶地喊爷爷爷爷!” 他说着,看向了顾甚微,冲着她点了点头,“是同一种毒药无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