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褚良辰那锭金子的人,也是一个女子。 “王全收到了有人暗中递过来的信之后,会放到二楼的一个观音像后的暗格当中。二楼一共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库房,内里用屏风隔出来一个客人等候的雅室。” “剩下的则是王全偶尔会休息的地方,观音像便在这里。” “我查看了店中的出货的册子,那女子要的东西颇为生僻且杂乱。便是掌柜的去库房寻找,需要不短的时间。如果她是有准备而来,完全有机会偷看陈神机交给王全的那封信。” 顾甚微听着皱了皱眉头,“店里只有王全一人,他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大主顾是女子的。” “她除了买了笔墨纸砚,还在明镜巷做了旁的特别的事情,所以被记住了?” 韩时宴给了顾甚微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她还去买了很多汴京城里时兴的胭脂水粉。那胭脂水粉铺子,就在文房四宝铺子对面,站在店中还能看到。” “因为买得多,所以被记住了。不光是如此,她借口要买笔墨纸砚,打听了王全的一些事情。” “很嚣张是不是?她似乎笃定了官府寻不到她的人,并没有过多的掩饰。” 顾甚微听着,挑了挑眉,“当然可以嚣张了。敢问韩御史,你可知这汴京城中有多少闺阁娘子,她们姓甚名谁?戴着帷帽,谁又能瞧见她生得哪般模样?” 韩时宴哑然。 这可不正是问题所在。 “她们被藏在闺阁之中,大可以白日是个病恹恹走三步吐一口血的弱娇娘,到了夜里提剑大杀八方!谁知?” “便是那人是你定下亲事的未过门妻子,你知晓的说不定也只有她的家世姓名同生辰八字。”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线索等于没有线索。 顾甚微一连吃了三串,有些腻味了,她放下了签子,冲着韩时宴摇了摇头。 “而且,这只能说这个女子有机会偷看信件,但是并不证明就是她偷看的。” “如果提前知晓王全平日都把信放置在什么地方,像我这种身手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趁着天黑翻进去看八百回。不光是如此,我甚至可以在那屋子里跳一段胡旋舞!” 顾甚微说着,顿了顿,“当然了,我不会跳胡旋舞。你可以理解为猴子蹿起来摘栗子!” 韩时宴再次沉默了,他默默地将火关小了些,将那个烧糖的锅子放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总觉得那栗子一下子没有那么美味了。 顾甚微见状,立即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在火上翻烤了起来。 因为长期练剑的缘故,她的手上生了很多茧子,看上去并不像一般的小姑娘那般好看。 不光是如此,在她的手腕翻飞的时候,依稀还能窥见她手臂上带着的伤疤。 韩时宴瞧着,眼神闪动,这些伤应该是三年前,顾甚微在乱葬岗上被围杀时留下的。 “褚良辰的事情,一会儿你瞧卷宗便能知晓得一清二楚。关于盛和二十六年的运河里的那一起官银失踪案,你知晓多少?” 韩时宴将视线从顾甚微的手上收回,他蹙了蹙眉头。 “盛和二十六年官银失踪案?” 韩时宴一下子收敛了心神,他摇了摇头,“准确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官银失踪案。盛和二十六年,的确是有两条运送税银的大船在河中相撞,最后沉入了运河当中。” “但是这个并没有作为一个案子来处理,因为银子不是被贼寇盗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