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长大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 她用余光看了眼江衍修,瞧见他正在看她,心一惊,筷子差点儿扔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这可真是难得的体验。 二婶家里这个是个专门的宴会厅,非常大,林景娴总疑心是仿照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餐厅建的,除了穹顶没那么魔幻,到处都透着股奢华高调的英伦范儿华贵感。 每次坐在这里,她都想披个魔法师袍,再去削根魔法杖拿着,如果有头猫头鹰那就更好了…… 事实上她的确做过这种十分中二的事,不过是很多年前了。 那天她一觉醒来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家政阿姨告诉她爸妈去参加一个慈善会,老哥去和同学相约打保龄球了,她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有空陪她玩儿。 一个好动分子是没法子闲着的。 她十分无聊地蹲在后院的人工池塘边儿上喂锦鲤,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去干一件大事。 她把旋转梯下面一个角厅展示台上拖地的锁金边的大桌布给剪吧剪吧做了一套黑袍子,不得不说,电视片那破袍子看起来就像个床单,但要想做出来也没那么容易,很显然,做残了。 她悄摸声地把另一个展示台上的桌布也给扯了,好在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做出来的意外的好看。 ——她一向为自己的动手能力感到无比的自豪。 她去院子里捡了几根树枝,找了个合适又好看的,削了一根魔杖,还打了蜡,非常满意。 她把堂弟的小圆眼镜给诓了过来,把哥哥的相机和支架给顺了过来,她背着去了二婶家,二婶和二叔也去了慈善宴会。堂弟还在睡懒觉,堂姐出去参加小姐妹聚会了。非常的完美。 她跟佣人打了招呼就溜去宴会厅了。 支了相机,拍照。 她那时候刚学会玩相机,正新鲜,一摸就是大半天。 打算拍个魔幻大片,拿来参加学校的摄影大赛。 ——她对什么赛的不感兴趣,她只是比较爱表现。 玩久了当然也无聊啊!她就去找乐子。 那时候二婶刚寻思着给宴会厅再重新装修一下,嫌弃它还不够华丽,请了设计师过来装了一个连锁喷泉系统,是很精巧的一串物件,仿佛机关术那样,每一个连接点都要严格的调试,因为复杂,所以十分考究。 还没竣工,做到一半因为缺少必要材料暂时搁置了。 但是外面是看不出来的,林景娴那会儿也不知道,在那儿倒腾着玩,觉得还挺新鲜。 起先她只是按了某个开关,水顺着铜鹤的嘴巴里流出来,细细的一道水柱,水柱撞在槽池的小船上,船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林景娴就在那儿不停地按按钮,然后有一个连接错误的点还没测试出来,哇,那个水啊!一下子喷了老高,兜头浇了她一身,一个小物件从上头脱落,哐哐当当砸了一串东西,她手忙脚乱地试了好几遍,才把开关给按停了。 但是她浑身已经湿透了。手忙脚乱的,嘴角还有胳膊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了,舔一舔,一嘴的血腥味。胳膊疼腿也疼。 厅里更是一团糟。 她舔了好几下嘴角,饶是她再无法无天,也知道自己闯了祸。 忙把衣服啊相机都收拾起来,然后叫了佣人过来打扫,她自个儿呢,溜了。 溜到门口,好巧不巧听见汽车声音,吓得她掉头就跑。 不敢回家去,回家老太太非剥她皮不可。她在自家再祸害都好,跑到别人家里祸害,老太太那死要面子的人,哪儿会轻饶了她。 她蹲在江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