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就是这位客人冒着大雨走过来,浑身湿得吓人。” 萧煜低头,这才发现他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他点了一壶酒?” 萧煜皱着眉,迟疑地拿起酒壶轻微晃了晃,竟然发现里面已经全空了。 “对,他点了一壶酒后就坐在这里看着窗外,别人问什么他都不应,你说奇怪不奇怪。” 将桌面收拾干净后,小二就把酒具拿下去了。 萧煜思索了一会,坐在了薛寒迟的位置上。 从这扇窗外看过去,除了青灰的屋檐瓦盖,也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景色。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大概也就只有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宋府了。 * 晚间露气深沉,宋府的守卫按着腰间的长剑,有条不紊地交接换班。 院子里,一名守卫抬头望了一眼,随后打着哈欠回去休息了。 丝毫没有发现,从房檐上一闪而过的黑影。 描着紫纹的衣角在暗夜里丝毫不起眼,薛寒迟踩着瓦片上的青苔,翻身掠过府内的一道道高墙。 树影疏斜映在白墙上,在看到花园水榭里的花架时,薛寒迟忽然顿了脚步。 他记得江楚月曾和他说过,宋府后院栽着水瀑般的紫藤萝,春水映花,和李宅怒放的槐花树一样,令人见之难忘。 默默的看了一会后,薛寒迟走过去,从花架上摘了几朵下来放在锦囊里,收好之后便继续朝着这宋府唯二的主卧走去,身形利落。 彼时,刚刚梳洗完毕的宋微明正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光端详手中的玉牌。 不久前,他刚送过江楚月一块一模一样的,有了这块玉牌,便可随意进出宋府,无需通报。 可是直到现在,江楚月一次也没有用过,就算是昨日上门也是请人通传,就好像完全遗忘了这块玉牌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长至如今的年岁,他父亲总是对他苛责管教,平日里连宋府的大门都难出,也就慢慢养成了这样迟钝软弱的性格。 像江楚月那样自由勇敢的人,或许会觉得他这样的人一无是处吧。 宋微明叹了口气,还沉浸在自己的伤情之中,没想到一转头,便看到房中不知何时已经立着了一个修长的黑影。 “你是何人?!” 他不可置信地从床上爬起,想抽出床架上的灵剑防身,却发现动作慢了一步,被对方抢先制住双手,扼住了脖颈。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害我?” 宋微明平日里被保护得太好,连血腥都没见过,哪里见过这场面。 汹涌的窒息感袭来,他一时之间便乱了方寸,抓着对方的手问起来。 原本以为绑架他的会是什么凶狠的壮汉刺客,没想到这人的声音清凌如冰,甚至称得上悦耳。 “不要大喊,否则我即刻杀了你。” 慌乱之中,宋微明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回忆起后,惊呼出声。 “薛公子!是你吗?” 尽管声音很像,但宋微明内心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他是江楚月的朋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事实证明,宋微明还是太天真了,江楚月是好人,不代表她周围的人都会良善。 “是我,又如何?” 声线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宋微明心中不可置信,顿时连挣扎都忘了。 薛寒迟却没停手,从袖中拿出一根拇指粗的捆仙索,将他的双手绕到身后,紧紧地绑了起来。 模糊的月光将房内照得微亮,宋微明原以为行凶作恶的人都会面容狰狞,没想到薛寒迟做着手上的动作,模样清冷又无邪,眼底竟还透着几分笑意。 “薛公子,你……” 宋微明从没见过这样复杂的人,还欲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然后便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真是聒噪。 薛寒迟摆弄着他,像在摆弄一件物品一般,手下没有一点留情。 他看着床上的宋微明,心下想了想,觉得宋微明其实说得不对。 他们之间并不算是毫无关系。 虽然薛寒迟不承认,但他一直坚称自己救过他一条命,是他的恩人,那也只有随他去了。M.bOWucHinA.coM